许是那一声又软又糯的“哥哥”,让谢昭当真认了这个弟弟。
饭桌上,谢昭问他志愿填什么专业,蒋天遥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要学临床医学。
老谢笑呵呵地说学医好啊,倒是谢昭神情有几分诧异。毕竟之前蒋天遥也没对医学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兴趣,生物化学的成绩远不如数学物理,最逗的是当年给他抽个血还吓得扭头不敢回头看,怂得和个小姑娘似的。
“你要不再好好想想。”谢昭温和地劝道,“学医的话,书要背这么多。”他说着比了比自己的腰,意思是那些书叠起来能有这么高。
蒋天遥撇撇嘴,表示自己记性可好了,不怕背书。
谢昭本着“劝人不学医,胜造七级浮屠”的人道主义原则,继续劝退:“而且,学医很辛苦的,实习的时候又要轮临床又要做实验,变成熊猫还没钱。”
然后他被自己爸爸狠狠白了一眼。
但蒋天遥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怕吃苦不怕穷,那信誓旦旦的小模样特别认真可爱。
刚从医院回来的男人哑然失笑,问他怎么这么笃定地要学医。
蒋天遥仰头认真对上了谢昭的目光,清澈的眼底带着一份炽热的虔诚。他喉结动了动,却又羞得说不出口,只能在脑海里反复地无声倾诉——
因为我也想穿上那件白大褂,站在你的身边。
因为我想变成你那样的人。
从小到大,蒋天遥的生命里就不曾有过什么正向引导的男性角色。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哥哥,就这么霸道地以一己之力,扛起天,踏平地,在他一片混沌、兵荒马乱的生活里,向他伸出了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蒋天遥对谢昭弃医从商一事始终无法释怀,就好像小时候追的偶像一朝跌落神坛,内心最纯粹的信仰惨遭背叛。
蒋天遥愣愣地看着谢昭,心想——
或许,当我不再追逐你背影的时候,我们就都自由了。
......
谢昭似乎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盯着自己的目光,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你看什么?”
蒋天遥这才猛然回过神来,一个激灵:“没什么。”
“我困了。”他有点慌乱地扯来一张毯子,肢体的僵硬欲盖弥彰。
谢昭拿膝盖轻轻一顶他的屁股:“困了就回去睡觉。”
蒋天遥顺势往远离谢昭的方向一滚,把自己裹成了一团茧。他故意对着谢昭扑闪了两下睫毛,半撒娇似的:“我睡这里。”
谢昭眼角一抽,从牙齿缝里蹦出一句:“滚回去。”
蒋天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起身就走。
他还没出房门,却又被谢昭从身后喊住:“等等。”
“啊?”
谢昭问:“你有正装吗?”
他今天上课的时候注意到,所有同学都穿得人模狗样的,就蒋天遥一身皱巴巴的褪色衬衫。人是挺帅,但这身打扮放在金融圈里就怎么都不够看了。
而蒋天遥这两年都在第三世界国家,平时穿着实在是随意惯了,完全没考虑过装扮问题:“有啊。就,就我平时穿的那件......?”
谢昭懒洋洋地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跪安了:“如果商赛你进了final round,哥给你买套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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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作者为什么你笔下的受家里都这么惨?
狮狮:你不会是最惨的。(笑容逐渐变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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