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那个他无比熟悉的男人西装笔挺,眉宇间英俊而霸道。他看不清新娘的面容,却知道她极美,极温柔。她一身雪白的婚纱盛放如牡丹叠蕊,光是轻盈的头纱就往后面逶迤飘了好几米。漫天都飘着细小的亮片,在光线里闪着幸福的光泽。
晚宴好几十大桌,人山人海,格外热闹。谢昭父母隔着岁月,笑得满脸欣慰,依然是蒋天遥高考时候的模样。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新娘新郎与宾客一一碰杯,言语间皆是祝福的话语。
喜庆极了。
谢昭笑意吟吟地举杯向他走来,与他未来的嫂子介绍自己:“蒋天遥,我弟弟。”
就在那一瞬间,蒋天遥从婚礼的上帝视角中猛然惊醒,背后被冷汗浸湿,胸腔里就好像刚跑完一个马拉松似的,一抽一抽地酸疼。
等他缓过神来,蒋天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似乎不太正常。
他哥结婚,他哥幸福,难道他不应该替人高兴吗?
他到底在别扭个什么劲?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细小的声音钻进他的脑海:你哥结婚了,你就不能和他住一块儿了。人要和嫂子一块儿住。
他也不给你做饭了,他给嫂子做饭。
你永远都是他的弟弟。
只是他的弟弟。
不是他最亲的人。
最后那句话,终于戳中了蒋天遥心中最软的肉,就好像一把被掐住了命脉。
蒋天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某种不安全感的驱使下,他胡乱抱起被子,趿着拖鞋就往谢昭房里跑去,把人活生生地给吓了一跳。
谢昭床下的智能夜灯亮起,他迷迷糊糊地皱起眉头:“你发什么疯?”
蒋天遥委屈巴巴地眨眨眼:“做噩梦了。”
谢昭瞅着他那模样,眼里水汪汪的,眼眶和鼻尖都有点红,看着的确是刚吓醒,便放缓了神态,但嘴里依然没什么好气:“多大了你?什么噩梦啊,吓得还往我床上跑。”
“不说。”蒋天遥沮丧地一瘪嘴,“说了就成真了。”
“好了好了,不说。”谢昭胡乱撸了一把小孩儿脑袋,以为他是因为即将前往第三世界国家而感到不安,安慰道,“非洲都去过多少回了,还害怕一个小小的缅甸吗?”
“再睡会儿,没多久就天亮了。”
谢昭翻身给他整了整被子,顺手搂住了蒋天遥的腰:“别怕,啊?有哥在。”
熟悉的气味顿时充满了蒋天遥鼻腔,茶调香洗发水,浅浅的、被人睡久了的被褥的味道,还有谢昭卧室里若有若无的木调香。混在一起,这缕气息就好像镇定剂一样安抚了蒋天遥焦躁的神经末梢。
他周身环绕于谢昭的气味之下,软软地“嗯”了一声。
良久,等谢昭的呼吸重归平缓,蒋天遥这才悄悄扭过脑袋,在昏暗中用目光描摹谢昭的侧脸,就好像在反复确认什么似的。
是他的。
终于,小孩儿心定了,长长出一口气,安心地合上双眼,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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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明明还没有表白,却莫名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摊手)
遥:我觉得我似乎突然觉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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