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踮起脚叫唤,“大师——!”众人都回身望去。
薛支没奈何,只得起身走上前,村人见他一身佛衣袈裟,忙都向两边退开。
“各位施主,贫僧有礼了。”薛支竖掌施礼。
村人都回了礼,村长两眼在放光,满面虔诚:“敢问大师仙乡何处?”
善缘一本正经道:“此乃天光寺静贤禅师,素闻青渠山是江东佛窟,特来此礼佛。”
村长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原……原来是这样,真辛苦大师了。”心里还挺高兴的,原来青渠山已经成了江东佛窟,还有人千里迢迢赶来礼佛,身为山中住民,当然是满心自豪。
不过这番鬼话也就只能骗骗山里人,薛支警告地横了善缘一眼,善缘对他挤了挤眼睛,板起面孔对村长道:“老先生,你看,大师正在苦修途中,不能见血光,而且就算你万节村自有规矩,若让这妇人的浊血污了青渠山的佛气,恐怕会有大灾。”
村长一听也就怯了,善缘又说白天烧火是凶兆,村长忙叫众人将火把给熄掉。
善缘笑:“都说江东是道家天下,遇到你们这些能听佛语的,想必静贤禅师也深感欣慰。”瞟薛支,见他嘴角抽了一下,心里大乐。
村长擦着汗道:“真佛显灵,不信不成啊,姑娘你不知道,以前也有个大师跟你们一样来村里求斋,那时候咱田里泛红砂,年年收成不好,他就让咱们立个佛象每日焚香朝拜,再把香灰洒到土里,如果拜的好,真佛就会把福祉传到香灰上富润田地,嘿!还真灵,第二年收成翻了一倍!你说这佛,咱能不信吗?”
众人一片附和。
善缘拳掌一敲:“啊呀,那可不得了,你们村再这样下去将有大难!”
村长被她吓的一惊一乍:“什么什么,有大难?是咋回事儿?”
善缘看看薛支又看看天色,两手一搓:“这也不早了,大师爬了一天山,老先生,你看……是不是该……咳咳。”
村长一瞅薛支灰头土脸,还拄了根杖子当拐杖,连忙拍拍脑门:“瞧我瞧我,老糊涂了,二位稍等。”偏头对那胖大婶叮嘱了几句,叫村人先把陈兰花押到鸡舍里看管,再带着薛支和善缘进了村,迎进大屋里。
那胖大婶原来是村长的老婆,招呼村里姐妹一同去整治吃食,不一会儿就在前院里摆了三大桌,村里男的一桌、女的一桌,薛支善缘当然跟着村长坐主桌。
和尚不能吃荤,鸡鸭鹅蛋都省了,几棵青菜能炒出十八般花样,善缘边吃边拍马屁,把胖嫂子哄的眉开眼笑。
吃完饭收了桌子,村人都围聚在一处,村长心系小村未来,奉了两杯茶,开口问道:“大师,咱村会有什么大难?”
薛支合掌阿弥陀佛,看向善缘:“说罢。”眼光微闪,示意她不要掰的太过头。
善缘回给他一个“包在我身上”的自信笑容,一朝向村长老儿,那脸又变得严肃沉重,看的众人心也跟着沉了沉。
“不瞒老先生,你们的田地不久将会干枯焦硬,种子遭火灼,粮食尽腐烂,明年必闹荒!”
村长给她吓个半死,看薛支黑了脸,面目沉肃,也不由得不信,忙问:“咋会闹荒?多撒点香灰也不成吗?”
善缘道:“老先生,你可知道那大师为什么叫你撒香灰?并不只是传福禄这么简单啊。”
村长见他神神秘秘,心也跟着吊到嗓子口:“怎么说?”
“知道你们村的土地为什么会泛红砂么?”善缘撑在桌子上,眉头越皱越紧,表情越来越扭曲。
村人看了头上冒汗脚底发凉。
只见她突然一拍桌子:“那是因为地底有恶鬼的怨气在作祟!”
众人被她拍桌子的声音惊了一跳,薛支实在听不下去,抬起龙头杖在她脚面上轻轻一戳,瞪了一眼,警告她克制点。
善缘用手遮脸对他吐了吐舌头,轻咳一声,脸色刷的又回复阴暗:“老先生,你知道吗,鬼当中又以怨鬼最为凄厉,而死后最易化为厉鬼的就是女人的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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