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得太快,姜舒有点莫名其妙:“是啊,江老板在这边呢,我爸妈也同意了,逢年过节回去一趟就行,反正也不远,坐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安阳没说话,在姜舒都以为安阳把电话挂了,才听见他小声说:“两个男的,能长久吗?”
万幸他没当着姜舒或江亭的面说这话,否则绝对要被揍。
姜舒黑脸:“废话,我们都见家长了,那是一辈子的事儿,又不是玩玩。”
安阳眼中有些迷茫,也不知是在说给谁听:“不就是玩玩的事吗,怎么还认真了呢。”
“本就是应该认真对待的事,认真对待有错吗。”
安阳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直到挂了电话,他才想起来这句话在哪里听过。
当初他发现姜舒和江亭的关系不一般,姜舒说他认真了,对江亭认真了。
他那是听着就觉得不对,他们这种人,和男人纠缠到明面上来像什么话,结果姜舒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本就是应该认真对待的事,认真对待有错吗。
认真对待是没错的,但是,只有一个人在认真,那就是错的。
安阳想了一路,想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多认真对待吧,本来就是一场游戏。
可他又好像在游戏里迷了路,有点出不来了。
安阳非常迷茫,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他的世界是没有“喜欢”这种东西,而这个问题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安阳想不通是因为他还不明白,姜舒那句话的前提是“喜欢”,因为喜欢,所以认真,需要认真对待的东西,认真对待是没有错的。
安阳回到家,顶着那头波浪卷,在他老子愤怒的目光下游魂般往楼上飘。
“你给我站住!”安振川怒吼。
安阳站住,幽幽回头:“您老还没有去公司啊。”
安振川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自己小儿子气死,“你昨天跑哪儿去了?还有你这身,都穿的什么玩意儿?!”
“昨天啊,约去了啊。”安阳看着头顶的吊灯,眼神不聚焦,“小朋友想和我玩儿角色扮演,角色扮演您老知道吗,就是刺激前列腺的。”
安阳正说着,头顶一暗,他扭头,安明站在他身后。
再扭头,他妈站在厨房门口,直勾勾地盯着他。
哦豁,全了,三堂会审。
偌大的客厅里。
怒吼与拍桌齐响,安阳一个人坐在一个方向,望着对面形成一个阵营的三个人,眼中毫无情绪。
这样的场景从他懂事开始经常会出现,每当他做了点什么家里不满意的事时,他就要像一个外人一样,被他最亲的亲人挨个审问。
小时候非常害怕,认为他们三个人是一队的,而他是另一队的,他们全都针对他,不喜欢他,他是外人。
尤其是在不小心听见了他的来历后,就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安阳觉得自己其实没那么讨人厌,就是很烦被他们审问,审问一次他就反抗一次,做点混账事气他们,然后就继续被审问,然后无休无止循环。
审问,混账。继续混账,继续审问。
到现在,他就是个不招人稀罕的大混账。
“混账东西!”安振川骂累了,以此为结束语。
安阳在心里点头,本混账东西都是被你们审出来的。
安振川去公司了,安明又接着继续问:“你昨天去哪儿了?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说实话。你知道昨天爸有多生气吗,家里还来了客人……”
安阳原本不想理他,最后被他教育烦了,反唇相讥:“我是犯人吗,关我一个月还不够,连我出个门都要往上打报告必须征得你们的同意才行?”
松雅惠忙安抚:“阳阳,爸爸和哥哥也是关心你。”
“他们哪里关心我?他们就是防着我出去给他们丢人!”
安明一拍桌子。
安阳咧咧嘴,朝他妈抬下巴:“喏,你自己看,恼羞成怒了。”
安明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安阳,我和爸的关心在你心中就是约束吗?从小到大,你哪次出门不惹事,惹完事都是谁在后面给你擦屁股,你但凡能让家里放心一分,谁又会时时刻刻盯着你,生怕你在外面受欺负,更怕你在外面捅破娄子我们补不上。”
安阳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死死盯着桌面。
“无论你有多么不高兴、不乐意,陈叔叔是长辈,是爸爸的朋友,作为晚辈,你应该具有的基本礼数都不应该让客人到家里做客时消失不见让彼此难堪。在这件事情上,你丢的不是我和爸的脸,而是你自己的教养。”
松雅惠张了张嘴,却被大儿子用眼神制止。她担忧地望着安阳,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不明白安阳这是怎么了,在这一年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以前虽然也不听话,但也和如今浑身带刺的模样截然不同。
他似乎给自己上了一层心门,唯独阻挡家人的靠近。
无疑,安阳心中有不愿对亲人提及的怨怼,但他们却不知缘由为何。
松雅惠看着小儿子,眼中满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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