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妃声音淡淡。
“那……我们去溜冰场玩儿怎么样?”
秦妃摇头。
“那去电玩城?”
秦妃还是摇头。
阙贝妮一脸苦恼,走在她后面的窦慎伸手,轻轻扯了扯她的卫衣帽子。
阙贝妮扭头,窦慎食指竖在唇间,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唇角微弯,笑容温柔,阙贝妮耳朵忽然一红,猛地扭过头,马尾狠狠地摔在郝甜脸上。
郝甜捂着脸,委屈巴巴。
窦慎眼角眉梢都是笑。
黄尚泽是开车来的,但他没往停车场走,两条腿不听使唤地跟在她们身后,眼巴巴看着前面的秦妃。
不敢置信。
那个只会拧他抽他和他画三八线的同桌,居然会帮他出头。
几次想开口叫住她,话到嘴边又溜了回去,尤其是好兄弟窦慎还在身边。
他没忘,秦妃现在是自己好兄弟的女朋友,她呛黄娜也是因为他是窦慎的好兄弟吧,所以爱屋及乌?
黄尚泽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石,眼角眉梢都是怒。
严野打电话让人来体育馆把那坨废铁拖走。
他走在最后,视线穿过前面两个障碍物,落在偷偷揉脸的软柿子身上。
公交站在马路对面往前走一百米。
过了马路,站在公交站牌前,沉浸在自我愤怒中的黄尚泽终于回过神来,他碰了碰严野胳膊:“老大,咱们不看监控了?”
严野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监控哪有大嫂重要是吧。”黄尚泽点头,“好的,我懂了。”
“你能不能闭嘴。”
“好的。”黄尚泽点头。
过了一会儿。
“待会儿让小五把监控送过来,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干的,我非去他学校门口堵他一月。”黄尚泽磨牙霍霍。
“就是,太过分了。”阙贝妮点头附和,“有本事正面刚啊,砸车算什么本事,总之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查出来是哪个学校的,我也去堵。”
“你堵什么堵,安分点。”窦慎无奈道。
“我我我堵坏人!”刚刚消退的耳根忽地又热了起来,阙贝妮都不敢抬头,悄悄看了眼沉默的秦妃,悄无声息离窦慎远了些。
公交车迟迟未来。
严野双手揣兜,后退几步,绕到站牌后面。
郝甜正和阙贝妮说话,辫子突然被扯了一下。
“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啊,第三名我感觉有点悬。”阙贝妮小声说。
“悬。”郝甜点头,第三名太难了……辫子又被扯了一下,她猛地扭头,看见一只来不及缩回的手。
“你能不能别把倒数第三说出年纪第三的气势,我都快要以为我们争的是年纪第三了。”黄尚泽在旁边说。
“倒数第三怎么啦,”阙贝妮嘟囔,“都是第三,谁还比谁高贵吗!”
“您说得极是呢。”黄尚泽挂上狗腿笑。
郝甜装作没有看见,继续跟阙贝妮小声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站牌后缓慢伸出,在即将碰到头发时,郝甜快如闪电伸手抓住。
“抓到你了!”
郝甜得意的声音还梗在喉间,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力拉着往后一拽。
阙贝妮小嘴微张,惊呼声被秦妃伸手捂住。
阙贝妮指了指身后,秦妃则指了指最右边。
阙贝妮探头,属于严野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
严野的后背靠在站牌,高大的身体把娇小的姑娘笼罩在一团阴影里,他眼皮耸拉着,视线坠在她蒲扇的睫毛上。
郝甜抬头,一双眼睛圆溜溜瞪着他。
严野弯腰,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廓,哑声道:“小气鬼。”
郝甜抿唇,严野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她颊边的酒窝。
郝甜伸手想拍,被他躲开。
“我不认识她。”严野看着她的眼睛,“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郝甜不说话,就瞪他。
“只有你一个妹妹。”严野捏了捏她的脸,“信我,嗯?”
郝甜坚决不承认自己出门前吃了一颗酸酸的话梅糖,酸得她腮帮子疼。
“她叫你哥。”她拍掉脸上作怪的手。
“她没这么叫。”严野矢口否认。
“严哥。”郝甜提醒他,“想起来了吗。”
“严哥和哥是一个意思?”严野看着她。
“都是哥,谁比谁高贵吗!”学着阙贝妮的样子嚷道。
严野手痒,没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拍:“你说呢,有没有区别?”
“不知道。”郝甜拍他手,“不准碰我。”
“就碰你。”严野手刚伸出去,郝甜就一把抓着他的手腕。
“碰不着了。”她得意洋洋地扬眉。
严野任由她抓着,身体后仰,碎发垂在额际,声音低柔。
“让你抓着了。”
“和好,好不好?”
郝甜耳根莫名一烫,手中抓着的手腕像要灼化她的手心,她像扔烫手山芋般狠狠一丢。
却反被严野抓住。
“你放开我。”
“和好吗?”
“不和好!”
“那继续拽着。”
“你!”
“我。”
“放!”
“不。”
“野妹妹!”
“没有野妹妹。”
站台的另一面。
四人偷偷竖起耳朵,听着另一头甜腻腻的打情骂俏。
“长见识了。”黄尚泽压低音量,“还能这样强行求和好的吗。”
还有没有一点被砸车的觉悟了,被砸了车你还这么高兴。
“车来了。”阙贝妮指着慢悠悠行驶而来的公交车。
黄尚泽屈指轻叩站牌,轻咳,拉高音量:“那什么,车来啦!”
三秒后,从后面走出俩人。
回市区的公交车就这一辆,一路上,阙贝妮和黄尚泽聊得最来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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