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望不计前嫌,声泪俱下地给季清禾发了长达四百字的小作文,控诉了季清杨的死亡演唱顺带隐晦地抨击了对方的居心不良,一气呵成,嗖嗖地就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收到回复:正在忙。
第二天一早,快递小哥敲开了沈之望的家门,放下一个包裹,沈之望满怀期待地打开,里面是一副耳塞,耳塞边还躺着一张纸条,打开后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三个大字:很好用。
沈之望觉得自己的四百字白忙活了。
下一秒她就收到了季清禾亲自发来的语音。
“东西拿到了吗?”那头的人好像心情非常美丽。
“收到了…”沈之望不满地打字。
“是我的同款哦~”
“…那我还得谢谢你?”
“不用谢~”
季清禾!你好自恋!
“好啦,我才没那么小气。”
“周五晚上一起吃饭吗?算是补偿你。”
原来下次再见还真不是一句客套话,怎么想都像是早有预谋。
手指手机键盘上停留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把对话框里的回复的话删删改改,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
沈之望觉得季清禾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又好像没有,很矛盾,说不上来是那个地方,但却就是让人有种若有似无的不真实感。
稍微地回想了一下曾经认识的那个季清禾,出众,傲娇,自我感觉良好,还有一些假正经。
总是拌嘴,还总是在不给自己好脸色看。
死要面子,搞得沈之望受了不少罪。
但却过了这么久,还是很鲜活,偶尔的…很让人想念。
现在这个季清禾,虽然依旧出众,自恋,偶尔傲娇,甚至还学会了包容,但总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感。
明明分开了很多年。
明明分开的原因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松的回来,又这么轻松的见面,这么轻松的拜托一些明明不是非自己不可的事情,又那么轻松的表示,我们可以再联系,我们可以再见面。
关于对方空白的那几年,关于现在,关于她身边到底有些什么样的人,关于她到底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沈之望一概不知。
就像是那些年的时间未曾流动过一样,但这种没有距离的亲近又让沈之望觉得有些害怕。
分开的时光里,季清禾早就去过了很多自己从未企及的地方,看过了自己一生也未必看得见的风景,而自己却还停在原地。不同的道路早就在不再并肩的两人之间横亘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四周萦绕的雾气让她很难看清对方的脸。
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她意,亦或是单纯的想拾起一段年少时期的友谊。
也许,我们想念的都是曾经的彼此。
但她又觉得季清禾也没有那么幼稚,人生五十年就像梦幻泡影,对方大可不必费那么多时间来和自己兜兜转转地你猜我猜。
沈之望一点也搞不懂二十四岁的季清禾。
“季清禾,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
想到这里,沈之望忍不住还是说出了这句被自己反复咽下去很多次的话。
“我们不应该…走的那么近。”
然后季清禾又立刻亲自打了电话过来。
电话响了很久,沈之望也纠结了很久。
最后还是在快结束前接了起来。
沈之望没说话,对面也没有说话。
结合一下刚刚说到的话题,这个电话就显得比较尴尬。
以前没话找话这种事情总是由沈之望负责发起,如今往日再现,沈之望虽心中酸涩无比,百转千回,但还是硬着头皮假装轻松地率先打破沉默。
“你怎么还亲自打电话呢?”
这个梗前两天已经用烂了,但在幽默细胞大量死亡的当下,沈之望也就破罐破摔。
“沈之望,你在躲我。”对面的季清禾像是走在嘈杂的走廊,即使这样,沈之望还是听出了对方言语里叹气的意味。
“你躲了我很久。”
对方又强调了一遍。
说的好像自己才是负心人似的。
沈之望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苦涩,胸口闷闷的,有些发涨,她顺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揉了揉发晕的脑袋,有些无奈地开口。
“季清禾,你对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提出分开的是你,失去联系的是你,和别人走在一起的…也是你。
“还是说,你对你自己…有什么误会?”
沈之望又想起了那束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里的玫瑰,和电话里机械冰冷地提示音,很多时候人生的散场不需要多少撕心裂肺,但也能在心口上刻下很深很深的划痕。
这么多年过去,每每想到那个场景,还会有灼热到发麻的痛感。
沈之望承认,自己的确挺脆弱,也挺矫情,还挺小心眼。
所以说的话即便有些刻薄的意味,也还是觉得自己的委屈比较多一些。
对面的人若有所思地沉默了半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勇气似的,终于再次开了口。
“你有恋爱对象了?”
??
沈之望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日期世间,通话还在进行,持续了快十分钟了,没错,上一句的确还是自己发起的沉重话题。
“没有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你有没有听到我之前说的话啊?”
是我手机坏了,还是你穿越了?
“听到了啊。”季清禾哦了一声,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一样,“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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