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带了个巨大的黑色口罩,上面写着“别惹我”三个红字,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警觉地看着我们,半天才瓮声瓮气地对我说:
“你怎么来了?”
我没回答,走到他病床边放下保温瓶,反问:“为什么住院了不跟我说?不要告诉我怕我担心。”
他一把摘掉口罩,露出明显瘦了好大一圈的苍白小脸,气愤道:“你有没有良心啊,武胜男!我回你短信说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时候,刚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我那短信里一连串的感叹号你看不懂啊?现在来关心我,晚了!”
“你……”被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咽下恶气打开保温瓶盖子盛汤,耐着性子说,“对不起行了吧。是我领悟力太低,揣测不明您老圣意。”
他好看的眼睛斜了我下,愠色略有缓和,“你煮的?”
把汤恭敬地端到他面前,我随口道:“不是,你经纪人文哥让我带过来的。”
他双手环胸,头一偏,“不喝!”
“嗯,好香啊!不喝拉倒,我喝。”
我作势收回汤碗,江璿睿竖起眉毛又抢了回去,不耐烦地说:“汤送过来了,还不赶紧走。”
我没理他,看向床头柜漂亮的玻璃花瓶插着的一大束香气扑鼻的鲜花,耳朵里传来还站在门口的黄尚和李宇宙的窃窃私语。
李宇宙问:“他们这是在干嘛呀?”
黄尚答:“打情骂俏。”
李宇宙又问:“什么是打情骂俏?没打架啊?难道我听力退步了,也没听到骂人的话呀?”
黄尚答:“打情骂俏等于谈恋爱。”
李宇宙说:“哦,搞对象啊。”
两人搁旁边无所顾忌地嘻嘻偷笑。好歹我和江璿睿也是亲戚,难得的一致对外,同时向他们投去能杀死人的目光。
江璿睿边喝汤边问我:“他们是谁?”
“我是武胜男的同学铁哥们以及准上司,黄尚。”黄尚走到我身边,抢先一步回答。
李宇宙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道:“你不记得我啦?我是武胜男的国际友人,李宇宙。”
“哦,”江璿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特顺手的将空碗递还给我,嘴角晕开坏笑,“就是你们三个在ATC的地下室倒腾中文配音的AV片啊。”
“不才不才。”黄尚摇头道。
“哪里哪里。”李宇宙摆手道。
“久仰久仰。”江璿睿配合地拱拱手,不小心牵动正输液的左手,“哎呦”嚎了一声。
“活该!”
我低低咒了一句,江璿睿马上把他被针扎得发青的两个手背伸到我眼前,用悲惨的事实痛斥我先前的无情举动。我忙咧着笑又给他盛碗热汤高举过顶,他满意地接过去,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怎么会遇到文哥?”
“是这样的,江睿,不,江小帅哥。”一提到文哥,瞬间启动黄尚牙尖嘴滑的生意人模式,他走到江璿睿病床边想坐下,被江璿睿冷眼一睨又老实站起来,仍兴致勃勃地说:“昨天……”
黄尚口若悬河地讲着,江璿睿似乎也很有兴趣地听着。我退到一边蹂躏花瓶里的鲜花解闷,李宇宙不知从哪里搜出来的两泡芙有滋有味地吃着看一朵朵鲜花被我摧残成一片片花瓣。
好不容易黄尚讲完了,江璿睿突然总结陈词般,酸溜溜地对我来一句:
“武胜男,可以啊你,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接近徐陌舟了!”
我也不恼,顺着他的话说:“是啊,个人魅力太强大,稍不留神就能把人绊倒。”
他浓眉一挑,“我就不信你敢倒追他!”
“……”
他明明是挑衅的口吻,我却如被戳中心事一样反击无力。横行高中的时候,我不敢追他。现在被生活横行磨灭了狂妄气焰,我还敢追他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武胜男,我以德报怨教你一招。”见我扯着花瓣儿神游,江璿睿冲我勾勾手指,神秘微笑,说,“男人都喜欢可爱的女人,你会吗?装的也行。”
我话没出口,黄尚舔着脸笑着搭腔,“武胜男装可爱——铁汉柔情!”
黄尚一语落地,三个大男人视我为无物笑得前仰后合。我头疼肝儿疼肺都要气炸了,将满手的花瓣用最孔武有力的姿态砸向他们,可是花瓣儿却用最飘逸柔软的姿态缓缓飘落,他们又笑得更加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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