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慕容谦冷冷一笑,看了看我,“说完了?”
“没有。”
他默然。
我察觉到他的神情有些微妙,后背不禁一阵发麻,缓和态度,可怜巴巴地喊:“先生。”
他不理我。
“王爷先生。”
他还是不理我。
“我想过了,”我眨了眨眼,“我们为什么非要冷战呢?时间如此宝贵,就不能坐下来好好砍对方几刀吗?”
慕容谦的眉头一皱,半晌无言。我以为,经我这么一劝说,他定会想开,然而,事实证明,和有病之人说这么多干什么!
他放下书,半是认真、半是戏言地问我:“若我杀了慕向南,阿悦认为如何?”
“不如何,”我翻了个白眼,“那可是你的亲孙王侄,你们慕家唯一一根好苗。”
他眸色一黯。
“嗯,阿悦说得在理。”应下这一句,他似笑非笑地站起来,隔着两丈的距离睨我,“既是如此,便由你替我动手,可好?”
我终于意识到他这话里潜藏的危险。联想起之前无端丧命的言宋,我打了个寒战。双眼一阖一睁,我的面色亦愈加凝重。
“慕容谦,你若敢动慕向南一根头发……”
“嗯,我在听。”
“那么……你我今生缘尽!”
话音刚落,对面人的身上涌现出一股磅礴杀意,使人一瞬如置身于冰窟。我倔强地与他对视着,不肯退让。忽然桌上的茶壶“砰”的一声碎裂,慕容谦转过身,寒声道:“走。”
我沉默了一阵,挪到门旁:“我走了,你别后悔。”
他没有反应。
我索性咬着牙撂狠话:“明天我就去承包牛郎倌,一个捶腿一个捏肩,一个陪睡一个喂我吃韭菜馅月饼,天天换,一年不重复,我气……”“死你”两个字还没出口,剑气已至。我的剑出鞘,两股力道交汇之时,房顶霎时被轰出一个洞。
他道:“很好,苏愉悦。”
我接:“废话少说!看不惯你很久了,有本事你就打残我!”
凌厉的一招突兀地砸过来,我竟不敌,一边肩膀当即脱了臼。
“等等,我刚才没准备好,你敢不敢和我正面对战,不玩阴的!”
慕容谦一声冷哼,身形迅疾地掠了过来。我换手使剑。都抱着先下手劈了对方的态度,我和他谁也没有手下留情。
塔楼之上,一时间石屑、木屑纷飞,桌椅横七竖八,偶尔还有一只茶杯什么的从窗户飞出去。房顶瓦片簌簌而落,处处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
即使是这样水火不容,我和慕容谦也不知道怎么打着打着……就打到床上去了。
这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他将我按在身下,双眸还隐隐含着难以抑制的怒气。他将唇覆下来,不容拒绝地撕咬着我。我拉扯着他的衣裳,布帛撕裂,“嚓”的一声响,指甲随即深深陷入了他的肉里。我矫情地闪躲了一会儿,没能躲得掉。他在我喉咙处轻轻一咬,将我全身的火悉数点燃,抗拒变成了疯狂的迎合。
我哼哼唧唧:“那天我和慕向南真没震垮那栋楼,你亲眼看到的。”
他在我脊椎上一戳。
我忍痛继续说:“他真没那么强的能力。”
话音未落,慕容谦特别冷酷地把枕头一角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委屈得胸口疼,还指望着他能半途良心发现。结果,等我被他折腾一宿回过神,已经是天色将明了。我扶着床栏痛不欲生,看着他问:“我说你这模样是不是不太符合肾亏的标准啊?”
“我何时承认过……嗯?”某人云淡风轻地穿好衣裳,坐在窗边轻抚白玉琴。
“但是也不用这么卖命对不对?毕竟你也不是年轻人了,就算你不说大家还是能算出来你年纪至少……”
这厮冲我冷冷一笑,我立刻收了声。
片刻后,他又道:“昨日息夫人炖的汤略为滋补。”
“是……是什么?”我哆嗦着问。
“虎鞭。”
我无语。
我当时就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不过,也没想到事情能凶残到这个地步。息暝每日换着方子给慕容谦炖壮阳滋补汤,希望他能欲火焚身、神志不清和她来一场干柴烈火的壮举。
然而,慕容谦夜夜都和我不死不休了……
这让我产生一种错觉,肾亏的是我,不是他……
于是,在第六天的早上,我终于忍受不了,扶着酸疼不已的腰,在青湖的水阁里跟我的徒弟和徒媳谈心,主要内容涉及三个方面:一、救为师;二、拿出你们的气魄救为师;三、就算不择手段也要救为师!
辛沭听我长篇大论表述完这几个观点,对我翻了记销魂的白眼,道:“自己造的孽,自己解决!”
我不满:“养徒千日,报恩一时,我都不指望你替为师献身去爬你师爹的床了,现在就让你做点儿小小的贡献,你难道还要我赠送你为师私藏了二十几年的著名藏本才肯出手吗?”
辛沭没出声。
“你这样让为师的胸部好疼,人家情绪要波动了!人家要不幸福了!人家……”
辛沭顿时兵退三千里:“说!要我干什么?”
我心头一喜,乐滋滋地搓手:“你就让黄莺……”
“杀人不干!”他麻利地补充。
我怒而拍了一下他的头:“反了你了,那好歹是你师爹,我怎么可能让你去毒死他……哎,话说黄莺下毒,慕容谦应该不会起疑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