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哦,若本阁主没有记错,我仙道三派该是从未托佛门之人看守至宝,不知你是……”
最后一字尾音拖长,莲华生思忖片刻,方才应声:“阿弥陀佛,贫僧一直住在念灵珠内,时日太长,便也忘了。或许在贵派祖师发现此宝物时,贫僧便已在了吧。”
我愕然,睁眼,看向他:“你这么大一坨,还加一条肥狗,那么小的珠子能住下?”
那狗儿冲我叫了几声,其间似乎饱含不满。莲华生看了看它,又看向我,解释道:“滚滚说,它只是毛发松散了点,不是肥狗。”
“嗯……”白长轩沉吟道,“如此说来,阁下执着于念灵珠,也只是寻求一处栖息之地?”
莲华生不答话,算是默认了。
此时白长轩掌中化出琉璃耀华,一团纯白的灵气自法器中缓缓升起,正是数日前取回的念灵珠。只是,那珠子原本的灵力只剩了一半,让人着实惊讶。我凝了眉头,探寻地看向老狐狸,他却没有回应,只是古井无波地望着莲华生道:“如你所见,此珠已为老夫所用,想必是住不了人了。”
蓦然,莲华生眼中乍闪一道红光,其间夹杂着无尽杀气。但那一瞬消失得太快,我尚未定神,他又恢复了一片平和,望着念灵珠良久,嘴角扬开半丝苦笑:“看来,路上有位仙友说得的确很对。”
“嗯?”我疑惑。
莲华生摇头晃脑:“人人都说白阁主有两个称号,一个是麻烦制造机,另一个嘛……就是仙道流氓,今日,贫僧算是见识了。”
仙道……流氓……
这个称谓虽然很贴切,但是……不对!我是要无条件站在老狐狸这边的人!谁敢叫他流氓,我就砍谁!
忍下笑意,我板着铁面“有私”的脸,咬牙切齿:“你活腻了吗?”
老狐狸扬手,平静神色不见改变,眯眼道:“是这仙友说话过激了。”
“是啊。”莲华生表示赞同:“但白阁主现在的作为,似乎也和强抢民女的流氓没什么两样嘛。”
“噗……”我实在没忍住。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遭遇见比我更敢和白长轩呛声的人。我不禁在心里为臭和尚竖起一根大拇指。
白长轩悠悠瞥了我一眼,我绷紧嘴唇,他又看向莲华生:“那依阁下所见,想要如何处理此事?”
“唔,”莲华生左右环望了一番,道,“我看绝仙阁家大业大,多养一两人,也当非是难事。”
沉默片刻,白长轩一挥衣袖,他的嫡传弟子空青,立刻穿地而出,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冷不防吓了我一跳。
“师尊。”
“带这位大师去西厢住下。”
我一听此话,当即蹙眉道:“我反对。”
“嗯?”白长轩眉头微挑。我不说话,他那双上扬的凤眼就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也太不厚道了,这种关键时刻,眼神这么销魂做什么,不明摆着美男计吗?可怜了这世上就两样东西克得住我,要么银子,要么白长轩。
于是,我很没骨气地耷拉了脑袋:“随你吧。”
他颔了颔首,意思不明显,但我仿佛看穿一些。他应该是在说,这绝仙阁本来就是他做主,反对的话,随便说说就好了嘛。
没了阻碍,莲华生和老狐狸莫名地一拍即合,定下了莲华生入住绝仙阁的事。伪和尚冲着我弯着桃花眼一笑,说了句让人吐血的话:“施主,来日方长啊。”
我捂着心口,顿觉心塞。不等我答话,和尚袍子一挥,跟着空青步步生莲而去。走得大致都有十丈远了,那条白色的蠢狗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我。
我“呔”了一声,挥手示意让它去追它那缺德主人。狗儿见我此举,很是高兴,冲到我跟前,脑袋在我腿上蹭了又蹭。
白长轩道:“看来,它倒是和吾妹很亲热。”伴随话音,也不知哪里来了一阵恶寒的风。我挺起腰板,很是正经:“这是误会,上次见面我还一心想砍死它来着。”
老狐狸不语。
我看着他脑门上似乎隐隐散发出某种不知名的黑色气息,生怕他误会了什么,刚想解释,莲华生远远插话道:“施主莫想多了,滚滚就是太久没进荤腥,一见骨头就忍不住。”
“你给我滚!”我指着脚边的狗,对它怒目相向。它听闻一个“滚”字,自以为我是在饱赋深情地叫它,蹭得更是卖力,口水滴了我一袍子。
最后,还是莲华生无奈开口,它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站在风里,半晌无话。低头看左手的银丝手套,又想起那袒胸露乳明目张胆勾引白长轩的岚羽,五脏一痛,险些气出血来。白长轩揽过我的肩,声音放得柔和:“为兄的好阿月,老夫不是与你说过,任何时候都不要勉强自己,世上再没有什么事比你自身更为重要。”
我扭头望天:“那是你的想法,在我心中,有比自己更为重要的人。”
“呃……”我斜眼偷瞄,某人也不知是什么感触,先是耳根子一红,随即薄唇荡开半丝浅笑,似是欣慰,“嘻嘻,你还记得为兄教你的保命绝招吗?”
“哼,不记得。”我撇嘴,翻了记白眼。那种打油诗,也堪叫作保命绝招?为人奸诈,处事圆滑,三个人以上,大招都不要发。
你这算是顾及文盲的感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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