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好像有这么一回事。
片刻,他又眯眼加了一句:“不过排骨,他说得也没错,你方才真的好像滚滚的女主人啊。”
“莲华生!”
“贫僧在。”应着声,他奸诈地朝我挪过来。我抄起碎裂的茶杯片,正准备杀害他,忽然,一个鹅黄的身影挤进我们二人中间坐下,骇了我一跳。莲华生亦是吃惊,忙往后退,打量落下的是个什么东西。
我定睛,方才看清面前坐了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杆破旗,悠闲自得地捋着胡须,丝毫都不见客气。不等我们问询,他自报家门道:“在下神算子,与二位在此地相逢,十分有缘,不知二位可有兴趣算上一卦?”
我瞄了眼他旗子上写的字,道:“鬼谷漏风?”
老头忽地一阵剧烈咳嗽,道:“是……是鬼谷遗风。”
“哦。”我想了想,又问,“什么意思?”
老头对着我翻记白眼,随即挺胸抬头,道:“就是称赞老者所指的道路皆是明路。”
“这样,”我又应了一声,低下头把玩青花碎片,“你是没钱喝茶?”
大概是被说中,老头的嘴角抽得非常之厉害,就像一个天生面部有残疾的人。好一会儿,他才平复下来,装着大仙样,道:“观你等气度,想必皆是修行者。”
唔,看不出,还有两把刷子嘛。我拾掇了一下不耐烦的情绪,将这老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货的眼神有点奇怪,而这种奇怪,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真是熟悉……
到底……是在哪儿呢?
我想了须臾,没有答案。老头侧身对着我,道:“先让老者为姑娘算上一卦吧。”
我不语,板着脸色,对上他的视线。这老头眼睛一眯,神神道道地道:“姑娘天庭饱满,印堂发亮,双目……”眸光移到我眼下,“双目……”
我道:“怎么了?”
莫名的,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觑向莲华生,继而又转回来看我,语气骤然冷了三分,道:“你这眼睛这么黑,昨夜没睡好?”
我一怔,问:“这也影响前途?”
老头奓毛,顿时吹胡子瞪眼道:“是不是这和尚侵犯你了?”
“啊?”
“啊!”
“汪!”
很显然,我们三个同时被老头摸不着头脑的话给震惊了。听见狗儿一声大叫,他才敛了些许情绪,正逢小二送茶上来,老头忙给自己斟了一杯,再抿上半口,笑道:“哎呀,老者失态,失态了。”
我忽然有一种被雷劈了的感觉,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点什么。换了种神情,我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还继续算卦吗?”
“算。”放下杯子,老头睨着我,“请姑娘将右手伸出。”
我依言,把手伸到他面前。老头认真地观察着我掌心纹路,嘴上还道:“你这一生虽有坎坷,但总会遇上贵人,助你渡过难关,所以,不必太担心。”
“哦,那姻缘呢?”
“姻缘?”耸了耸眉,他脸色略显尴尬。
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老头儿耳根子一红,急忙低头下去对着我的手,道:“这个……从掌纹观示,应该是有……是有两段姻缘……嗯?两段?”
说着,他又朝莲华生瞪了一眼。
估摸莲华生是觉得自己躺着也中箭,若不来点实际行动会显得很吃亏。索性,他破罐子破摔地绕着桌子坐到我另一侧。他趁着老头正分析我的命途,厚着脸皮凑到我跟前,如画的眉眼含笑,柔声道:“两段姻缘,一段是老丈人,另一段是贫僧吗,排骨?”
他的手缓缓挨到我袖口处,人也越靠越近,舔着水润的薄唇,呵出热气,道:“让贫僧也看看,我也会看手相的。”
“莲华生,你……”我的“正经点”三个字还没脱口,就见老头儿凶神恶煞地打开他的手,朗声道:“光天化日,男女授受不亲,大师还是出家人,不懂这个道理吗?”
“可贫僧只是碰她的衣服。”一边摊手一边耸肩,某人看上去可怜至极。
老头半点不为所动,横眉道:“那也不行!”
莲华生睇我,向我求救。
我摸过茶杯转头望天。
“排骨,昨日都一起睡过了,你要这般对待我吗?”
“噗!”我呛了半口茶出来。寒了眼色瞥这伪和尚的当头,旁边的老头儿一愣,很快,满脸就黑了,大致是气得慌,全身都在抖。我忙道:“你,你没事吧?”
我拍他的背,道:“他是……”
他没让我把话说完,起身捂着心口往灶台的方向去了。我有些心疼,又愤怒地瞪了眼莲华生,道:“将人气走,你可满意?”
他兀自斟着茶,递一杯给我,我不接,他就要举到我嘴边来喂。我侧身一躲,就听他道:“要走的留不住,要留的也走不了,所以啊……”
倏然,一把菜刀砍在了桌边上,磕出一声瘆人的脆响。莲华生僵住,凄凄地转头去看。我随着他的目光一起,见那自称神算子的老头儿用一种不大人道的眼神瞅着莲华生,阴恻恻地道:“来,告诉老者,昨日你是动了手,还是动了脚?抑或是……”目光定在伪和尚裆部。
某人及时挥袖一遮,脸色大变,道:“这个……”
“不说是吗?无妨,老者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呃。”
“全都砍了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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