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苏婉清上前敲了敲紧闭的城门。
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守卫的原因, 一直都没有人前来开门。
顾怀宇端详那城门一会, 将手往城门上一靠, 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
……
苏婉清讪讪的缩回了继续敲门的手, 一边将脚迈过门槛, 一边干笑“这地下城防御系统做的不咋地啊……”
“啊啊啊!”身子还没完全进入城内的苏婉清发出了魂飞魄散的惨叫。
还在城外的顾怀宇动作迅速的拉住苏婉清的左胳膊, 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
苏婉清脸色苍白的咽了两口口水,没说话。门后却有一个人幽幽的转了出来。
那人颤着一双手, 掀开斗篷帽,露出的是满是皱纹的脸。
“婆,婆婆, 你在城门后面, 怎么不给我们开个门啊, 我们还以为没人呢…”
人吓人真的吓死人好不好。
瞧着老态龙钟的婆婆, 竖起了自己手中的拐杖, 指向苏婉清“你这个小辈,懂不懂尊老爱幼。我这么大岁数了, 你还指望我随叫随到?我在那边打个瞌睡, 听到敲门声,颤颤巍巍刚爬起来,你就进来了。”
“我还没和你算账, 你乱七八糟倒先喊起来了,知不知道老婆子年纪大了, 不禁吓, 啊?”
婆婆教训起来没完没了, 苏婉清一边点头哈腰,接受着老人的批评指正,一边心里犯苦。
两点教训:一、你永远不知道睡醒的老人有多精力充沛。二、起床气这种东西不分男女。
“婆婆,歇一歇,歇一歇。”
老人上嘴皮和下嘴皮吧嗒吧嗒就没合起来过,苏婉清都想上去给她顺顺气。
“说吧,什么事?”老人似也觉得累了,冷眼瞅着她。
终于提到了正事,苏婉清打起了精神。
“我们想进这地下城,不知道婆婆能不能通融通融?”说完还极为上道的塞了一枚银锭子到婆婆手里。
婆婆感受了一下手中银锭子的重量,慢悠悠的转身,用拐杖推开了城门。
“进吧。”
两人进了城门,没有预料中的鳞次栉比的商铺和川流不息的行人,相反,只看到泛着雾气的河道上有两架桥,通向了东西两个方向。
“这,”苏婉清看向身边的老婆婆,“这东西两架桥有什么不同吗?”
刚才还精神抖擞的老婆婆,却开始装聋作哑。
苏婉清又问了一遍,没有得到回答,发现老婆婆是有意不想搭理她,只好作罢。
她把头转向顾怀宇“我们走哪架桥呢?”
“我看不出两架桥有什么异同,反正我们本就没有目的地,你就随便选一架吧。”
“那,就走左边?”苏婉清不确定的指向自己的正前方。左边这架桥离她们最近。
顾怀宇点点头“都听你的。”
老婆婆看着两人走上了左边那座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葫芦,往地下倒了些水,凉凉的说了一声“可惜了。”
顾怀宇武力高强,五感敏锐,本就留意着周围,听到老婆婆的这一声叹息,迅速扣住苏婉清向前走的手臂,回看了来时路一眼。
只见刚刚空无一物的河道,在桥的两侧开满了红色的曼珠沙华,而远处的那座桥畔有白色的曼陀罗华在摇曳。
“糟了。”他扣着苏婉清就想使用轻功飞到对面的那座桥上。《法华经》中提过,白彼岸通往圣地,而红彼岸却是死亡之花。
桥上却吹来一阵劲风,裹挟这两人,把她们推送到河的另一侧。
“哎哟。”苏婉清的脑袋磕在了一块青石上。
她刚想抱怨,就见到顾怀宇看着那块青石默然无言。早登彼岸,四个用朱砂写成的红字刻在青石上。
苏婉清虽然不通经典,但这会也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颤着声问顾怀宇“刚刚,我们刚刚走的不会是黄泉路吧?”
刚刚还架在河道上的桥,渐渐的失了踪迹,若不是苏婉清确实有踩在实处的感觉,还以为那桥是一个幻影。
“要回头吗?”苏婉清问顾怀宇。
虽然黄泉上没有回头路,但以剑为依托,施以御风决,不是不可以闯一闯。
“舍死路就生路,确实是上上之策,可眼下,你还能分的清什么是生路什么是死路吗?”
河道越来越窄,变成了潮湿的红壤,红彼岸与白彼岸如鸳鸯交颈,缠绕在了一起。
“走吧。”苏婉清狠狠心,管它生路死路,就没有她走不出的活路。
前方又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不同与之前甬道的阴暗潮湿,越往前走,苏婉清越觉得炙热。就在苏婉清以为前方是烈火烹油,刀山火海的时候,她看到了顶着陶盆在贩卖玉米饼的小贩,满脸黑污、衣衫褴褛、席地而坐的行人。
……
这真是好清纯、好不做作的地方,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这个地方是什么样。
贩卖玉米饼的小贩走到苏婉清面前问“两位要吃玉米饼吗?”
苏婉清摇摇头说“不用。”小贩没有继续纠缠,点点头离开了。
行了一路,苏婉清这时才感觉到饿意,暂且不管前方可能遇到什么危险,她挑了一块相对远离人群的干净的地方,用袖子掸了掸,示意顾怀宇一起坐。
她装模作样的从看上去极为轻便的包裹里,掏出了一块肉饼。
明明这点荤腥在平常都不够看的,但掏出来的那一刻,坐在苏婉清附近的人,都将目光锁住了她手里的那块肉饼。
苏婉清强自镇定的将手上的肉饼掰成两块,顺道将一袋水递给顾怀宇。顾怀宇敛着眉,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上的食物,只是另一只手似有似无的摸着腰间的佩剑。苏婉清也强忍着内心的心惊肉跳,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可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住魔法棒,蓄势待发。
她不敢以为这只是一群生活贫困、穷困潦倒的人,刚刚苏婉清想和路边的一个人搭话,还没有靠近那人所属的领域,那人就抬起低垂的头颅看了她一眼。
那是什么样的一眼呢?冰冷麻木藏着死气,仿佛她自己是行尸走肉,她盯上的人也都是死人。惊的苏婉清缩回了自己的脚,说了句对不起,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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