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狼狈的,被人如废弃布袋一般丢在地上的人,可不正是沈清歌吗?
这一下,众人全部都愣住了。
沈清墨也惊住了。
她不知道沈清歌居然会这么惨,要知道,上一次虽然在怡红院看到被王公公欺凌的那个女子的惨相,但是沈清墨以为这是在沈家,对象是沈家的女儿,王公公好歹会收敛几分,却没想到他居然变本加厉了!
饶是她对沈清歌恨之入骨,在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时,心里居然开始同情起她来了。
可若是自己落入王公公之后……只想一想,沈清墨就觉得不寒而栗!
沈清歌身上捆着拇指粗细的麻绳,原本崭新艳丽的大红喜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她脸上似乎被狠狠闪过巴掌,一边脸上肿得老高,像是嘴里含着一枚杏子一般。也不知道王公公是不是有意留着她的另外一边脸,沈清歌的另外半边脸完好无损,甚至可以用干净来形容,还能看出她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来。
沈清墨留意到她裙裾上有一抹可疑的暗色,像是血滴在大红色喜袍上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沈清歌此刻这副摸样,而她现在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立场,看到这一幕,必然要处理。沈清墨头疼起来,隐约觉得,其实自己不应该搀和进来的。
由着秦正泽去处理就好了,自己进来,反倒更加麻烦。
她正在后悔,清芳院中突然又走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沈良!
他形色匆匆,一张儒雅的脸上挂着焦心的表情,等到看到沈清歌躺在地上的狼狈样子,他身子一震,知道事情应该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随即,视线一转,他看到站在廊下的沈清墨,眼眸眯了眯,情绪莫名。
“好你个沈良,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脸阴沉的王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一眼看到沈良,便质问出声,看着沈良的眼中如毒蛇一般危险。
王振这么咄咄逼人,沈良原本想要息事宁人的心思全都消了。
他刚才来的时候就听了身边的随从禀告,隐约知道这里的事情已经闹得不小了,可他心里还残存着一丝乐观,以为和王振这个阉人还有私下和解的机会。可现在看来……沈良的目光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人身上一一看过。
镇南王府小王爷,长公主膝下独子,御前侍卫……站在这院子里看热闹的主儿,各个都是不好打发,也不好收买的主儿。
事情已经无可避免的,朝着最坏的情况在失控进行着!
只要稍微一个处理不好,不仅沈清歌有可能无法顺利出嫁,只怕还会再进一步影响沈家的声誉,那时候他的官位只怕都会不保!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因为紧张,沈良的手心都汗得湿漉漉的。
正在他心焦火燥的时候,他耳中突然听到一个干净清澈的声音,“父亲,这群人莫名闯入后院,不仅将玷污了我沈家的女儿,还将我院子砸了个遍,父亲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呀!”
他顿时如久旱逢甘霖,是了,就是这样!是王振这个阉人私自闯了后院,还强迫了他的女儿,他可是大大的受害者,谁能说他一句不是?
反正沈清歌早就毁了,现在为了他再牺牲一下,也算是物尽其用!
这么一想,沈良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他对着王振拱拱手,严肃又沉痛的问道,“我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公公您是什么意思!您不闻不问的就闯入我沈家后院,还凌辱我沈家的女儿,将事情闹成了这样,我究竟和你有何仇怨?”
他脱下身上的袍衫,盖在了沈清歌的身上,将她的狼狈遮住,一副无法保护好女儿的父亲的悲痛模样。
本来沈良就长得一表人才,儒雅温良,看上去是一位风度翩翩的文人。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受害者,此刻这么一做作下来,的确比王振更要有说服力一些。
王振气急败坏,指着沈良的鼻子就骂道,“好你个黑心肝的腌臜货,分明是你说要将你嫡长女送给我的,今日也是你身边的小厮带我过来!你女儿刚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可主动得很,还带着面纱故作神秘,骚得要死,就差没脱衣服滚到我身上来,还说要去换上自己绣的喜服再伺候我,好应和一下今日喜事,怎么回来就装起贞洁烈女了?这不是你沈家坑人,是怎么回事!”
听到王振这分辨之言,垂首在一旁静静站立的沈清墨,终于猜到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约莫是秦正泽安排了一名风尘女子,带了面纱佯装沈清歌,还诱得王振相信了穿着喜服的人就是沈家大小姐,只以为是为了应和今日的喜事而故意安排的情趣,却不料过来的女子就真的是今日成亲,丝毫不知情的沈清歌。
沈清歌当然不甘愿被一个太监玩弄,肯定反抗之下伤到了王振,因此激得他凶性大发,弄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你血口喷人,你这畜生,我沈良的女儿不说饱读诗书,也绝对是知书达理的,怎么可能和你说的一样,你这样的污蔑不觉得可笑吗?”沈良愤怒的反驳。
“我污蔑?”王振冷笑,指着地上的沈清歌,“难道地上那个不是你的嫡长女?她进门的时候可热情得很,你这个做爹的没见过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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