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志色令智昏,与周尽城之间发生了小规模的剧烈运动,肩膀上不算太严重的伤口又绷开了,叶教授爱徒心切乱发火把周尽城给赶了出去。
最后,他还不忘交代:“买吃的别忘了给我也带一份。哦,对了,我对花生过敏。”
要不是看在叶南肆是这个县城小医院里医术最高的那个,周尽城是绝对要把他拎出去教他好好做人的。
不同于周尽城对自己的敌意,叶南肆是真的有点欣赏他,在他走后不加掩饰地夸赞:“确实爷们儿!有担当,将门虎子不是吹出来的。”
沈应知心里骄傲:“那当然!”
叶南肆给她削了个苹果继续说:“十公里,一个小时内来回一趟半,还背着人,冰天雪地的,反正我是做不到。”夸完后有个转折,“但是,你却是最后被送下山的那个。应知,我不是挑拨离间啊。这也就是你没有生命危险,如果真是生死一线的时候,你会不会依旧不是那个被优先考虑的?”
“嗯。”
“嗯?”叶南肆惊讶了,“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那些崇高的话她说不出口,反正潜意识里,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周尽城的家属,作为他的家属,必然是要和他有一样的思想觉悟,比如要把生的机会优先留给别人。
“不会觉得不合理?”
“不会。”
“不会觉得难过?”
“不会。”
“高尚!”叶南肆夸张地抱拳,“那我就希望那种局面永远不要出现,否则将来我怕某些人的脸不够打。”
沈应知不以为意,转移了话题:“听说,某位脑袋被开瓢的医生不顾自己脑浆横飞还坚持手术了五个小时?怎么样,这是几?”
叶南肆用手推开了她伸过来的两根手指:“这医院里的医疗水平有限,那种手术虽说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但我不放心。再说了,谁脑袋开瓢了?”
“你呀,”沈应知直白地戳穿,“这下可好,脸没了不说,脑袋也残了,我看你是彻底不能靠脸吃饭了。”
两个病患互相伤害起来也是一点不给对方留余地。
叶南肆仗着自己四肢健全,抬手夺过沈应知的苹果不让她吃了,生气地说:“有你这么说老师的吗?尊师重道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觉得我有必要替你小学老师尽尽义务,教教你怎么……”
这边话还没说完,沈应知就看到门口晃进来一个人影,“喊”了一声:“江舟?”
叶南肆闻声扭身,阔别几个月,江舟还是那个江舟,清清淡淡的眉眼如画,他的气质一点也不粗犷。
他起来跟江舟打了个招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
江舟有点莫名其妙,没弄明白情况,愣愣地也抬手跟他敬了个军礼。
“敬了礼,以后就是朋友了。”叶南肆笑得不自然。
“啊?”江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不行吗?”
江舟就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但看他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又是沈应知教授的分上,勉强点头答应了。
叶南肆没多留,怕压抑不住内心的某些涌动,匆匆结束了那个不隆重的交友仪式。但出了门之后,他脸上的笑不加掩饰,有些开心过头的征兆。
坐在走廊上的几个人以前没见过笑得这么邪门的人,眉头一皱,小门问:“没听说这医院里有精神科啊。”
“年轻人你这就不懂了吧,”施仰故作深沉,“让我掐指一算——那医生八成是撞桃花运了。”
于盏嫌弃地往边上坐了坐:“别说得像是你很有经验一样。”
施仰欠抽地回:“我知道你嫉妒我竞赛成绩比你好,不用含蓄,说出来!”
“我嫉妒你?我嫉妒你长得比我丑?”
“我丑?说话也不怕闪到舌头,咱们专业里,尽城我不敢说,江舟我不敢说,排个第三我还是有自信的吧!”
“你自信是从哪里来的?粪坑里捡的、充话费送的,还是被雷劈出来的?”
小门听不下去了,刚准备起身换个位置,就被两人同时拽了下去,吼着问:“你说,我俩谁帅?”
好为难啊,小门本来是觉得自己更帅的。
那是说实话还是撒谎呢?
就在小门陷入困境不知如何选择时,解救他的人来了。
黄建平难得穿了回便装,少了平时的威严,但一出现还是瞬间让几个人打起精神,立马停止了争吵。
“行了行了,”黄建平步履匆匆,没停,“休假该干吗就干吗去。”
病房里,江舟教训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那种狠劲儿呢?六年不跟我们联系,其他人就不说了,知道周尽城怎么熬过来的吗?”
沈应知耷拉着脑袋,没说话。
“算了,不说那个傻子了,”他指着她的肩膀和胳膊问,“疼不疼啊?”
沈应知抬头笑:“还行,衣服穿得多,伤口不深。”
“我看你也是个傻子,”他走过去把带来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哪有那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当自己白求恩呢!”
周尽城是她三岁以后才认识的人。
而江舟,他们真的可以说是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
周尽城是爱人,江舟是亲人。
见他性格还是以前那样,沈应知笑着说:“你还是没变。”
“对,永远有操不完的老妈子心,为了你俩的破事,我年纪轻轻头发就大把大把地掉,都开始用霸王生发了,我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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