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大，薛灵玉敌不过，又不敢太明显挣扎，生怕惹恼了东明华，令这货原地进行爱的惩罚。
“你刚刚和那老头嘀咕什么呢？”东明华眸色凉凉地瞥了眼郝文才，又落回薛灵玉身上，到底什么话，值得两个人越说声音越小，越说头挨得越近？
薛灵玉没说话，脑袋里飞速地琢磨，这货是真没听见，还是想借题发挥，当众吃自己豆腐一回？
“我劝大叔莫要轻生，人生很美好！”薛灵玉试探着开口。
东明华皱眉，又将她把自己身前拽近，“说实话。”
“大叔叫郝文才，是个写字的。我让他以咱们两个为原型，写一个浪漫到不行的爱情故事。”
薛灵玉自动省略了“谁是谁娘子”的问题。
听罢，东明华终于露出笑容，满意又……古怪，她低下头，附在薛灵玉的耳边小声嘱咐，“那娘子一定要好好监督郝先生，多给咱们写点晚上才能宣的情节。”
“……”薛灵玉在东明华看不见的地方，翻出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就知道，这货嘴里蹦不出好话来。
“嗯嗯嗯。”她敷衍，“现在可以回了吧，我都要饿死了。”
“好。”东明华应声，抓着薛灵玉手腕的手，绕过后者的脖子搭在肩上，道一声，“为夫脚麻，娘子扶我。”
东明华大半身子的重量压在薛灵玉身上，皓腕轻轻晃，两道黑杠被瓷白的肤色映衬地愈发明显。
薛灵玉盯着那处看了一会儿，眼睛又滑上东明华的脸庞，说实在的，这货早上还不给看手腕，这会儿突然把它露出来，有点刻意。
她想从东明华的脸上看出点门道，可只换来后者饱含挑逗的凝视。
“……”薛灵玉无法在这种注视下好好思考，只得偏头，却又撞上郝文才那双充满探究的三角眼。
她无奈，想哭，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从最开始，就不该骗周衣衣说她和东明华是小情侣的，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这种被公开吃豆腐也不能还击的尴尬境地。
薛灵玉叹口气，主动搂上东明华的腰，扶着这货，迈着恩爱缠绵的步子，往回走，心想着，也不知这种日子，还要熬到什么时候。
她想的太投入太惆怅，没注意脚下的石头，踉踉跄跄往前挪了几步才站稳。牛皮本子从薛灵玉的身上掉下来，刚巧落到了郝文才的脚边。
“咦。”郝文才弯腰捡起，拿在手中，“竹筏入江，逆流而上。这是什么暗号吗？”
“……你是不是写文写傻了，遇见些字就暗号暗号的。”薛灵玉下意识反驳，接着去看东明华，见她似乎对郝文才的话没什么兴趣，于是稍稍安心，故作轻松地笑笑，说这不过是个普通的本子，刚好送给他来写故事好了。
郝文才感动，“别说，这和我很多年前写《官家小姐、将军与皇子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结局时用的本子，很像。我一定会好好使用，用它谱写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
他一边说，一边双手握拳，摆出坚定的姿势，正好一阵风吹过，缠着他被江水浸透的矮胖身躯，“阿嚏！”
郝文才的喷嚏比他的誓言响亮，甩头的幅度更大，原本躲在他稀疏头发上的水花，此刻飞溅出来，直接冲薛灵玉的方向扑过去。
薛灵玉嫌弃，下意识抓起东明华的手腕来抵挡，于是，水花被东明华的衣服照单全收。
“额，对不住。”薛灵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不太厚道。
“无碍。”东明华轻笑，附在她耳边暧昧地说：“我因为娘子脏了，所以晚上，娘子可得帮我好好洗洗。”
“！！！”把你弄脏的是郝大叔，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薛灵玉摊手，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手掌上蹭了黑色的痕迹。
这只手……刚刚抓着东明华的右手腕来着。
有什么真相渐渐浮出水面了。
薛灵玉迅速收紧手掌，生怕某人知道她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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