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父亲一样,独立性太强了。”孙家富的目光中闪烁着无限的回忆。
刘海虹连军区安全署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让保安给拦住了,无论她怎么解释对方都不让进。一个留着平头的小保安从屋里拿出几张通讯录,抖着手说道:“不是我们不帮你联系,我们这里真没有一个叫陈天雄的。”
“那有没有名字前两个字叫陈天什么的?”刘海虹不甘心地问。
“没有,我们这里连姓陈的也只有三个人而已。”说着话保安把名单指给她看。
“你们几点下班?”
“十二点。”
“那我等着好了。”刘海虹退到门口,缓缓地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心想反正已经来了,那不如索性等下班把人都看一遍。因为她总感觉那天自称陈天雄的这个人让自己来安全署是有深意的。
其实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很多机会,有时候也许就在一念之间失去了整个人生抑或中得到了心仪的所有。而刘海虹人生的另一个转折点就是从决定等待这个所谓的陈天雄开始的。
没有对错,却是另一段极为惨痛的开始。
因为,她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他一如见面伊始,面孔间布满了疲倦;青青的眼圈包裹着细长的眼睛。就在看到刘海虹的瞬间,这双本来黯淡的双眸里放射出兴奋的光芒。
一闪而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终于来了。”
“你不是陈天雄?”刘海虹的声音很小,分量却无比沉重。
他点了点头:“不是,我本来叫做武建斌。”
“为什么?”
“觊觎‘涅槃’的人太多,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安全地找到他。”
“他是谁?”
“郑鼎天,也就是真正的陈天雄!”
“果然是郑鼎天教授。”刘海虹点了点头,其实早应该猜到的。她微笑着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假如我找不到你呢,你们会怎么办?”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武建斌说得非常肯定。
刘海虹向武建斌点了点头,然后向公交车门站走去。她想,也许现在已经该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了。看来父亲当年的托付没错,他选择了一个谨慎小心又充满智慧的人。
陈天雄(郑鼎天)真的是刘家的救星吗?
从军区大院出来,刘海虹先去药材市场取了陈天雄让他拿的中药,然后坐车来到了医院。在三楼诊疗室,终于见到了陈天雄教授。
“我应该叫您陈教授呢还是郑教授?”刘海虹的性格总是那么直率,问得陈天雄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很快,他笑了:“我终于能把二十年的嘱托交给你了。”陈天雄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中回荡着,听起来深邃而又遥远。就听他接着说道:“你知道吗?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自己是否可以完成好友的信任和你家族的重任。现在,我终于要解脱了。以后的事情将由你独自来进行。”说到这里他用手托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完成下面的治疗,否则以你的健康状况恐怕不能承载你父亲的期望。”
说着他指了指屋子正中的躺椅,让刘海虹坐了上去。
“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治疗了,如果将来你感觉不好可以再加疗程。”说着话陈天雄打开录音机,用一种特异舒缓的音乐慢慢地引导着刘海虹放松,逐渐进入了睡眠。
月夜,荒野,古墓!
刘海虹知道,自己又来到氤氲着未知的梦幻中了。这次会遇到谁呢?她茫然四顾,只见远处遍地蒿草包围之中一座高大的方形楼宇建筑巍然屹立,月光下建筑上的各色琉璃瓦闪烁着炫目的光芒。她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就站在石头牌楼前面。她慢慢地顺着被人踩出的蜿蜒小道向楼宇走去,缓缓地来到了楼下。
这是一座由青砖砌成的长方形圆顶建筑,高约十多米,长也有七八米。正中一扇厚重的拱形木门微微洞开了一个缝隙,露出里面一丝昏黄的灯光。刘海虹缓缓抻出双手,轻轻地推开了大门。
“吱--呀--”似乎是几百年第一次迎接访客,木门发出了兴奋的呻吟。刘海虹迎着屋里晦暗的灯光,亦步亦趋地走了进去。青条石铺的地板随着她的脚步发出“咚咚”的声音,四壁回荡着这沉闷与萧索,使刘海虹感觉像是走进了丰都城时听到前世那种撕心裂肺的哀号。当她开始适应这黯淡光线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年轻的男人正站在屋子当中对她微微地笑着。
埃庇米修斯?
刘海虹惊疑间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陈天雄那间挂着厚厚灯芯绒窗帘、点着昏暗吊灯的治疗室里。她面前的陈天雄满头大汗,正用关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是谁?”
“埃庇米修斯!”
“谁是埃庇米修斯?”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埃庇米修斯。”刘海虹的脑子还是一片空白,她有点起不起来自己昏睡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你还能回忆起这座楼具体在那里吗?”
“在……”刘海虹紧张地搜索着记忆中的点滴,但得不到一点头续。
门突然开了,李伟面孔上挂满了严肃与庄重,眼角中甚至期许着几点杀气。
“陈天雄教授,你不觉得以治病名义给刘海虹实施催眠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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