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
今夜王爷王妃及几位公子们郡主全都进宫去赴宫宴, 府中终于难得清闲了一下。
下人们不用伺候主子, 也三三两两的聚到一块儿吃月饼过秋夕去了。
当然了, 世安苑里都是男子, 姜穂儿可没法同他们举杯邀明月。
然毕竟长夜漫漫, 她无所消遣, 便坐到厢房门前的台阶上啃月饼看月亮。
月饼是她自己打的, 为了维护好“同事”们之间的关系,她下午特意打了好几炉,全都送给了世安苑的壮汉们, 自己留下两块啃就足够了。
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眼瞅着天上的圆月亮,耳听着府中远远近近吃酒的声音, 她愈发的想念阿娘了。
哎, 也不知阿娘一人在外头生活的怎么样,也不知她何年何月才能出去跟阿娘团聚……
正长吁短叹之际, 忽听见有人问她, “在发什么愁?”
姜穂儿吓了一跳, 赶忙寻声去找, 却发现萧元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正站在一旁瞧她。
她赶忙立起身来唤世子, 小心问道,“您这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估摸眼下不过戌初,照理来说, 宴会不是才要高.潮的时候吗?
他脸上神色淡淡的, 只是轻飘飘的道了句,“有事,散的早。”
咦,有事?
这叫姜穂儿顿时好奇起来,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啊?”一双眸子在月光下亮闪闪的。
萧元翊看在眼中,却并未答她,只是又瞥了瞥她,问,“你还没回答我,方才叹气做什么?”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的,姜穂儿便老实回答说,“奴婢,奴婢想念阿娘了……”
萧元翊皱了皱眉,似乎很不可思议,“你都多大了?”
姜穂儿一噎,多大就不能想娘了?
她嘴硬道,“奴婢从小跟阿娘相依为命,这还是自己过得第一个中秋,自然会伤怀嘛,再者……奴婢都已经好久没见阿娘了。”
她话末不由得撅起了嘴,防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萧元翊瞧了她一阵,忽然开口道了句,“现在出门,应该还来得及,走吧。”
姜穂儿啊了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去,去哪里?”
他挑眉道,“不是想你娘了?带你出去见她。”
姜穂儿听清他说的什么,一时间竟愣住了。
他,他要带自己出府去看阿娘?
他他他,这么大方的吗?
因为有些不敢置信,所以她迟疑着又同他确认了一遍,“您要带奴婢出府……去见奴婢的娘?”
萧元翊轻笑,道,“不愿意?”
“愿意!”
察觉他不是在开玩笑,她立刻应下,冲出了院门口。
萧元翊,“……”
~~
拿着此前吴管事给的地址,姜穂儿同萧元翊终于找到了谷三娘的住所。
是不大的一座合院,处于东城比较热闹的地方,相隔不远,便是吴管事在王府外头开的那间酒楼,名曰留仙居。
当初说夫妻团聚的借口是为了搪塞朱氏的,谷三娘自然没去寻那渣男,为了报答吴管事的恩情,也是为了谋生,便去了留仙居里帮忙,当然,做的还是白案。
吴管事在王府当差多年,广结人脉,因此酒楼的水准很是不错,开张没多久就吸引了众多食客,生意很是红火。
只不过今夜是团圆佳节,出来吃饭的人少,吴管事索性就做主叫酒楼歇了假。
姜穂儿试着踏进院里,就瞧见阿娘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娘……”
终于又瞧见了阿娘,小丫头竟忍不住热泪盈眶,喊了一声,就扑了过去。
谷三娘一把抱住闺女,也是又惊又喜,急忙问道,“穂儿,你怎么回来了?”
姜穂儿这才想起萧元翊,抹了抹眼泪,指着院门口说,“世子知道我想念您,便开恩带我回来见你……”
“世子?”
谷三娘吓了一跳,随即就瞧见一个年轻人踏进了院子,身材之高大,进门时仿佛还低了下头,随后便立在那里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院里,神色倒是很自然。
这当然是萧元翊无疑,谷三娘惊吓之余赶忙上前行礼叫世子。
虽然已经不在端王府当差,但对方天潢贵胄,她小小平民,岂敢无理?
萧元翊点了下头,并未说什么,姜穂儿知道阿娘惶恐,忙小声安慰道,“您别怕。”
然谷三娘哪能不怕?赶忙将人让进房中上座,又去烧水煮茶,不敢有一丝怠慢。
好在世子爷善解人意,摆了摆手,道,“你们说话便是,不必太过束缚。”
他今夜就是陪她来看娘的,若是叫她们把时间都花在了伺候自己上,岂不浪费?
听他这样说,那母女俩这才有空说两句话。
谷三娘小声问道,“在王府一切可好?可有犯什么过错,闯什么祸?”
姜穂儿嘻嘻摇头,“没有的,我都很好。”
一旁萧元翊听在耳中,不由得神色微动,她倒是报喜不报忧。
谷三娘却不无心疼道,“瞧着脸都小了,可是没有好好吃饭?”
因着世子爷在,她只能这样问,可并不敢问什么吃苦之类的话。
姜穂儿依然摇头,又借机撒娇道,“好久没吃您做的阳春面了……”
谷三娘笑眯眯的说了声好,道,“娘这就去给你做。”便进了厨房。
然有世子爷在,又岂能只煮一碗寒酸的阳春面?谷三娘把平时的存货都拿了出来,姜穂儿也过去帮忙,一时间叮叮咚咚锅盆作响,小院里充满了生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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