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方好如同煮熟的明虾一般通红的面颊,关海波满意的笑了笑,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象染了一层朦胧的薄雾,分外楚楚动人。
他微笑的俯头凝视她,然后在她耳边慢声低语,“现在……明白了,嗯?”
方好的身子仍保持着向上迎合的姿势,她的手还牢牢的勾着关海波的脖子,眼神迷离,仿佛做了个惊险荒唐的梦,没来得及醒过来。
有那么一刹那,她都没搞明白这个跟自己近到几乎脸贴着脸,始终笑望着她的人到底是谁?!
眼前的景物依次清晰,天花板上方的吸顶灯散射着明亮的银色光芒,左手边的文件柜里,靠角落有个小鸭子的摆设,是她偷偷放在那里的,再往前,就是关海波的办公桌,他的笔记本,签字笔架,五色的文件夹一字排开,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标签……
这些冷静的,没有情感的东西提醒着她,帮助她恢复记忆――终于,她明白了过来!
方好赫然发出“呀――”的一声低呼,惊慌失措间,下死劲推开他,朝着门外仓惶逃窜!
没有提防的关海波仅仅微怔了一下,怀里的兔子就已经逃得连影子都不见了,但他旋即轻笑起来,他知道,她跑不了多远。
只顾低着头横冲直撞,突然听到正前方传来季杰的声音,远得象从天边飘来,“嗨嗨,撞了,撞了啊!”
方好这才刹住了慌乱的脚步,仰起脸来,季杰睁大眼睛瞪着她,“小陈,什么事想不开,搞得要撞墙?又挨训了?!瞧你这脸,怎么跟在水里煮过似的――哎,你跑什么呀?!”
方好差点就绊倒在路上!
季杰是去找关海波谈一个棘手问题的,岂料关海波由始至终心情都不错,时不时的抿起唇,若有所思的微笑,令季杰摸不着头脑。
稍顷,他明白过来,不免在心里同情起方好来,想必她今天被训惨了,瞧老板这副爽歪歪的样子就知道了!
可怜小姑娘出门的时候,羞愤得头都恨不能藏到胳肢窝里去!
“小陈,这花,你真不要了?”保洁员阿姨将方好一路拖到卫生间,指着她从垃圾桶里抢救出来的那一大束火辣辣的玫瑰,用不相信的口吻大声问她,“早上,是关总亲自问我要了花瓶插在你桌上的呢!”
阿姨感到震惊,敢如此践踏老板的“好意”,在盛嘉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方好一人尔!
方好慌得只差扑上去捂她的嘴,“嘘,嘘,阿姨你轻点儿声嘛!要,谁说我不要了!”
她脸上写着如此明显的惊惧,让阿姨意识到这大概是场误会,关海波的脾气在公司无人不晓,温顺如方好哪有胆子去惹!
两人顾不得盘问与解释,手忙脚乱了一阵,终于在关海波从办公室出来前把那束花又鬼使神差的“变”回了方好的桌子上。
方好着实松了口气,幸亏没被他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唉,但愿老板不会察觉这束花比之前“消瘦”了整整两圈!
然而,这一天方好是注定无法平心静气了,她坐在电脑前,却敲不出半个字来,眼前晃来晃去尽是老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还有他吻上来时浑身麻栗栗的感觉……
她的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泛起红潮,没完没了,她不得不尽量往格子间里缩,唯恐被人瞧出端倪。
周围的电话铃声,同事们的交谈声不绝于耳,可又仿佛与她隔着一层什么,怎么也无法被她接收,脑子里始终浑浑噩噩,象发烧后的感觉,整个人虚飘飘的,无法着落到地上。
一过十二点,尚蓓蓓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收拾东西,她下午有课,得赶回学校去,临走把一堆没做完的事拣巴拣巴都推给了方好,在她提出疑义之前已经手脚麻利的朝她挥手道别了。
方好毫无感觉的瞄了一眼手边摞得相对有点高的纸堆,努力定下神来,没脾气的捻起最上面那份文件,开始埋头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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