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斌收敛了笑意,点头道:“嗯,但愿能有新的进展,其实那对韦杰也是有好处的,如果他供出幕后主使,他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行。”
“会不会……还是罗俊?”成佳猜测道。
单斌耸肩,“不好说。不过给我的感觉不太像。”
他拧起浓眉,陷入沉思,“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预感,罗俊的这个案子不那么简单,好像我们是在阴差阳错间把它给了结了,而在这些表象的后面,也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
成佳笑着拍他的肩,“好啦!案子永远也查不完的,但至少,4.26这个案子已经给成功破掉了,也就达到咱们的初衷啦!你没看见最近舅舅跟李队他们振奋地跟什么似的,你可千万别给他们泼冷水啊!”
单斌听她这么一劝解,也就把思绪扯了回来,他当然明白凡事不能急在一时。
刚一踏进警局的大门,单斌就被李队逮了个正着,“快过来快过来,找你有事儿。”
边说李队还边丢了个眼色给成佳,“借你男朋友说句话啊!”
成佳气恼地嗔道:“李队,您胡说什么呀!”一甩手跑了。
“瞧瞧,脾气还挺大。”李队笑呵呵地看着她的背影打趣,最近一阵,成佳跟单斌的恋情就像疯长的草一样在局里散布开来,逢人都得被调侃两句。
“找我什么事儿?”单斌岔开话题问。
“哦,这么回事。”李队这才恢复正色,“你知道尤珊儿在XX医院休养吧?”
“嗯,有什么问题?”
“今天一早泰国那边来了个人,自称是尤珊儿的亲属,要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单斌一下子来了兴趣,“什么亲戚?”
“说是她堂弟,也是尤珊儿面前唯一的亲人,提交的证件倒是看不出什么破绽。现在的问题是尤珊儿精神状况不正常,咱们这么把人交出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单斌也很为难,头一回接触这样到这样的事情,“跟泰国警方联系过了吗?”
“还没有,我也是考虑交给警方比较合适一些,不过问题是咱们没有尤珊儿犯事的证据,况且她那堂弟把功课都做足了,手续上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还专门带了个律师过来,那个律师说,目前他是尤珊儿唯一合法的监护人。咱没理由不交啊。”
“他人还在吗?我找他谈谈去。”单斌直接道。
半小时后,单斌在会议室里与尤珊儿的“堂弟”尤大康以及他的私人律师会了面。
尤大康一身斯文打扮,看上去很有几分儒商的味道,言语里带着浓重的客家腔,自称在美国加州经营一家房产公司,跟尤珊儿关系一直不错,这次刚一听说堂姐遇到了麻烦,立刻就从美国赶来了。
一来二去的问答中,单斌没有抓到什么疑点,尤大康有条不紊,思路缜密,出示的各类证件也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不知道尤先生有什么打算?”
“我想带姐姐去美国休养,那边的医疗设施要比泰国好很多。她的情况比较麻烦一点,但我还是有信心治好她。”
凭着多年的识人经验,单斌看得出来尤大康脸上的神色是真诚的。
“我很感谢贵方对我姐姐的及时抢救和后续治疗,医疗费方面我会全部结清,也希望贵方能尽早把她移交给我。”
单斌左思右想后,遂道:“既然如此,容我跟领导们再商量一下,很快就能给你答复,请少坐片刻。”
大家讨论下来的一致结果是放行,4.26案子既然已破,没有道理还扣住不相干的人不放,再说,如今的尤珊儿,除了能坐起来以外,跟植物人已经没有多大差别,不说话,不思考,饮食起居都得靠人照顾。
尤大康带尤珊儿离开那日,单斌等人陪同他一起去了医院。
对着痴痴傻傻的尤珊儿,尤大康面色戚然,他慢慢俯下身去,脸正对着尤珊儿,“姐,你还认识我吗?”
尤珊儿置若罔闻。
尤大康替她撩开额前的发丝,耐心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带你回家,我们这就回去。”
在场的人见了无不唏嘘动容。
临上飞机前,尤大康想到了什么,又扭头特意恳求单斌,“有件事,希望单警官能帮忙。”
“你说吧。”单斌对文质彬彬的尤大康也颇有好感。
尤大康显得有些为难,措了好一会儿辞,才道:“想必您也知道我伯父曾经做过什么样的生意,所以一向有一两个仇家。对大姐在你们这边受到的保护我们尤家不甚感激,同时也希望你们能为大姐的行踪保密,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跟危险。”
单斌点头表示理解,“这个请你放心,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就连尤小姐在医院救治期间我们也是处理得相当低调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
飞机远去,单斌的心头有一缕难以捉摸的飘絮时隐时现,久久无法散去,不过,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
两周后,在同一地点,单斌与成佳又送别了池清和果果。
临行前,单斌果然安排池清与韦杰见了一面,他依旧瘦削沉默,见了池清,什么也不说,只是低着头,犹如置身于真空,搞得池清怏怏地,一无所获地出来。
单斌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了,也只是无声叹息,“看来这小子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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