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语调里含着夏夏从未注意到过的成熟魅力,她像忽然失却了心跳,脑子里空茫一片后就是尖锐的嚣叫,令她无法再忍受下去。
完全是出于本能,她再次抬起了膝盖准备出击,不过这次田宁早有防备,在她出招之前已经松开了她。
她面红耳赤地抢着去拉门,田宁没再拦她,只在她身后幽然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没你想的那么坏。”
怀疑就这样得到了证实。
这还是首次有人明目张胆追求夏夏,一向自以为挺有主见的她忽然六神无主了,她只能上线向晓春求救。
晓春听说有人在追她,先发过来一张龇牙咧嘴的笑脸:“这是好事啊,夏夏!那人是谁?”
“……我的现任上司。”
“啊?!不是我说,郭夏夏,你还真有上司缘!前面是你爱上自己的上司,现在又被你的上司爱上,天哪!TVB的戏码都没像你这么庸俗狗血的!”
“哎呀,我现在心里特乱,你就别涮我了!我该怎么办呀?”
“他人怎么样?”晓春火速切入正题。
“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哦——就是那个又花心又残暴的自我感觉超好的家伙?”
“嗯。而且还很凶,动不动就朝我吼。”夏夏历数田宁的种种不是,觉得自己要这么乖乖地从了他实在太吃亏太犯便宜了。
晓春听完她的申诉没立刻反馈意见,好一阵沉吟。
夏夏现在完全把晓春当救命稻草了:“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嘛!”
“根据‘好坏坏好’定律看呢,这人其实还不坏。”
“什么好坏坏好?你绕口令呢?”
“好人不见得就不干坏事,看着像坏人的也不一定就不是好人。”晓春飞速敲字解释完,又切入正题,“你看啊,你这位现任上司,他觉得你不好就朝你吼,觉得你好,就敢于无视你的愚蠢主动追求你,这说明他是个表里一致的男人啊!这样的男人现如今算难得的了,多少人口蜜腹剑,随便撞上一个,女人最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可他还很花心。”
“你看见了?”
“那倒没有。不过传闻不少。”
“不是有句俗话叫:会咬人的狗不叫吗?嘴上花不见得心里也花。”
“听上去真别扭。”
“我说这么多其实都没用,关键你自己怎么想,你对他有感觉吗?”
夏夏扭捏起来:“我也说不清楚,每次看见他,神经立马绷紧,都成条件反射了。一想到他,全是他张牙舞爪朝我咆哮的场景。”
晓春纳闷:“那他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听上去你不是一般的笨呢!”
“喂!也不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是他太蛮横了嘛!”
“哦,我懂了,他属于‘小攻’,好容易找着你这只笨笨的‘小受’,如鱼得水,就舍不得撒手了!”
“林晓春!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晓春乐完,又敲了一段字给她:“你有没有发现,你提起他的口气已经不是普通员工对上司的那种意思了?问问你自己,你对他还有一点点身为下属的敬意吗?”
夏夏哑然。
“你俩平时肯定没少打情骂俏吧?我觉得吧,你跟他其实还挺般配的,至少比你跟叶吟风般配——不过要不要接受他必须你自己拿主意,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如果现在搞不明白也不用着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早晚会有答案的。”
可夏夏的心哪里静得下来,分分秒秒都在摇摆中,她觉得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一方面,她得时刻提醒自己田宁是上司,她不能在工作的时候胡思乱想,可另一方面,只要田宁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就控制不住心跳的速度,尤其当他那双灼人的眼睛朝她扫过来时。
这期间,田宁除了公事,难得没多骚扰她,仿佛存心要给她时间考虑清楚。
夏夏每天都过得心慌意乱,时间可不等人,流星一样划过,转眼就到了田宁母亲大寿的日子。
寿宴定在周六正午,隔天下班时,田宁特别嘱咐夏夏:“明天上午十点我去你家接你。”
夏夏垂着眼帘轻轻“哦”了一声,一副小媳妇要去见公婆的忐忑相,若搁在平时,田宁少不得又要戏弄她一番,只是眼下情形特殊——任何不当言行都会影响到夏夏对他的综合评价,他怎么也得管好自己那张嘴。
周六,夏夏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又在衣柜面前作了一番审慎的抉择,挑了件中规中矩的裙子换上。
十点,田宁的电话准时打来:“我在你楼下,你准备好了就下来吧。”
“哦,好!”夏夏接完电话匆忙下楼。
上了车,夏夏才注意到田宁也打扮了一番,一身崭新挺括的西服配上他高挑的身材和清爽的发型,颇具飒爽的英姿。平日里他总是穿一套半旧不新的西装,一副风尘仆仆的劳碌相。
夏夏见他老拿眼睛瞄自己,顿觉不安:“穿这个是不是不好看?”
“唔,土是土了点儿,不过我妈应该会喜欢,就这样吧。”
夏夏被他评价得不自在起来,一会儿掖掖左袖管,一会儿抻抻右衣襟,田宁暗暗好笑。
“宴会什么时候开始呀?”
“十一点。”
“那,我们会不会去太早了?”
“小姐,那可是我妈的寿宴啊,咱们当然得早点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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