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辞服下药不久,整个人气色就好了许多,方才的虚弱已经开始尽数消退,此刻靠在墙根上,虚虚地睁开了双眼。
褚言蹲在她身侧,亲眼见到她从刚开始几乎垂死之态,到服下药后立刻转好,药效简直跟速效救心丸一般立竿见影,好不神奇。
褚言问道:“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沈容辞点了点头,缓缓吐气道:“今日多谢姑娘搭救。”
不待褚言说没事,她便继续说道:
“那日在不夜侯,便觉得姑娘与其他女子不同,尤其是那一巴掌,实在是解气。本来想与你相识,但事出仓促,最后走得也匆匆,故而忘了问姑娘姓名。”沈容辞又抬起眸子,这回眼眸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采,“我叫沈容辞,宽容之容,辞别之辞。”
“褚言。”褚言应道,“言语的言。”
褚言没想到,沈容辞竟然还记得她。她以为沈容辞当天只是单纯来为女孩阿烬出气,不成想自己那一巴掌倒还引起了她的赞叹。
在沈容辞休息之际,褚言终是得空看了一圈周围。她们此刻在一道偏僻的巷道,空间逼仄狭窄,且几乎无人涉足,所以常年落着灰土。
故而,地上纷乱的痕迹就显得格外清晰,再加上沈容辞的软剑一直放在身侧,更能确认这里发生了打斗。但沈容辞的剑刃未沾丝毫血迹,她人却倒地不起,这一战,显然对方功力更强。
褚言笃定肯定与刚才那位男子有关。
虽然她不懂武,但还是能从气质上感受到细枝末节。
方才那男子,头戴斗笠,腰挂佩剑,步伐稳健,俨然暗卫杀手的感觉,当然,是正是邪她辨不出来。
反正与之前追杀时凇昱的黑衣人感觉一样,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满含杀气。
但沈容辞到现在,对她方才经历了什么都只字未提,可能也并不想说,有关别人的隐私,褚言就算是好奇心再重,但也不会随意打探。
“今日你救了我一命,我也还你一命。”沈容辞扶着墙站起身,把软剑缠回腰间,她看向褚言,“你该还没嫁给那死胖子吧?”
褚言摇了摇头。
“那我帮你把他杀了,刚好,你也不用嫁了。”
褚言:“……”
褚言听着她把杀人说的如此轻易,不由有点惊叹。
虽说这是古代,但好歹也有律法铁条规定不能杀人。这未免也太猖狂了。
只见沈容辞皱眉啐了口,“嫁给那种废物,一辈子可就毁了。”
然后又补了句:“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话毕,一把勾过褚言的肩膀,“走吧!”
“去哪?”褚言停下脚步,问道。
“去那死胖子的府邸啊!放心,你只用给我指个位置。今日我杀不了,得缓一缓……”
“别别别,”褚言听她果真开始计划,连忙挣开她的胳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请我吃顿饭就好了,我现在挺饿的。”
“……”沈容辞皱了皱眉,似有些不解,但还是妥协了,“去哪吃?”
褚言哪里知道去哪,这些日子她虽然经常出来,但去过的地方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在雪湖和不夜侯,那都不是正经吃饭的地方。
褚言:“随便哪里都行。”
只见沈容辞突然挑眉一笑,挤眉弄眼地扯过褚言的胳膊,“那姐带你去个好地方。”
*
岁秋楼。
只见楼内满满当当全是人。她们坐在三楼的隔间中,有一扇小窗可以看到一楼大厅的舞台。
台下排列了许多男子,个个要么衣着花哨,眉眼摄人心魄,看上去比女子还要魅惑,要么不染风尘,白衣素净,仿若一株孤傲盛开的白莲,类型繁多,且每一位长得都极其好看。
台上的小侍更是马不停蹄,要么要搬挪桌椅道具,要么在挂舞台上的飘纱,忙的飞起。
褚言晃眼看去,竟是有些像男团的选秀舞台……
“二位小姐,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楼里的丫头放上了最后一盘菜,然后就退下了。
褚言方回过神,看向了满桌子的菜。
“岁秋楼的菜可是一绝,你快尝尝。”沈容辞朝她努了努嘴。
褚言这才拿起筷子,但又有些停杯投箸不能食的茫然,她戳了戳其中一盘酸菜鱼,复又看了眼楼下,终是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啊?”
“鱼啊,味道妙极,是我最喜欢的……”
“不是,”褚言放下筷子,指了指楼下,“我是说这个。这是在选花魁吗……啊不,是草魁。”
沈容辞“噗嗤”一笑,眼眉弯弯,“什么花魁草魁啊,你不知道吗?这是在选祭月庆典的祭月使者。”
“祭月使者?”
“对,每年的祭月使者可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是百中挑一的绝世男儿。不看出身,只管相貌与气质,当然,还需才华出众。今日是最后一次筛选,二十人中只会选出两位。”沈容辞支起下巴,眨了一下眼,“所以说,现今能在这楼里的人,可都是集相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上上等。”
叶青国中最注重习俗礼节,对待中秋的祭月庆典亦是如此,是宫里礼部专程组织,包括对祭月使者的筛选,亦是花了不少心思。
能当选祭月使者的益处诸多,倘若庆典顺利结束,那么等待使者的便是数不尽的荣华与功名。
坊间有传闻,说当今圣上有龙阳之癖,所以祭月使者不仅能获得皇帝御赐的万千珍宝,还能有机会进入宫中,服侍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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