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宇怪异地多打量了他几眼,蓦地对上老头的眼睛,不由背脊一凉,灰白的、浑浊的、毫无光华的眼珠,正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他,冰冷的目光里有种东西,说不上是什么,却叫他难以忍受。
白文宇立刻转移视线,微一低头,瞥见老头的手,干枯得像树皮一样,布满了难看的老人斑,心里稍稍升起怜悯,一个病重的老人罢了,孤零零地呆在医院,身边也没个家属陪同,怪可怜的,何必跟他较真呢。
“说吧,什么号?”说着把一个硬币投入。
老头报了一个号。
电话很快通了,但直到响过十几声后才有人接起,一个中年妇女在那头睡意朦胧地道:“谁啊?这么晚了……”
“大婶,你公公找你呢,我现在让他听,别挂啊。”说完也没等那头的反应,便作势把话筒交给老头。
老头的脸僵硬地抽动了几下,口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白文宇姑且当他在笑,又把话筒往前递了几分。
回应他的又是几声嗬嗬的怪笑,那种令他不舒服的目光一直胶着在他身上,不知怎么的,他一下子恼火起来,语气也不由得严厉了:“你到底要不要跟你媳妇说话?”
老头的脸一直木木的,这一刻却有了“表情”,白文宇觉得这是高兴?应该是吧。
“晚上医院冷,家里暖和。”老头说,声音依旧像破锯子划拉木头。
白文宇心想这是要他传话了,虽然说不出的心烦气躁,但不知为何,对个老头又有点说不出的同情,于是便对着话筒说道:“你公公让我跟你说,医院晚上冷,家里暖和,他大概是要你接他回家了。”
起先不注意,重新拿起电话才发觉原来那位大婶以为他恶作剧,一直破口大骂,可他这句话一说完,那头却突兀地平息了,连呼吸也突然停顿了的样子。
白文宇正觉得奇怪,耳边就传来“!”的一声,却是电话被切断了。
“你媳妇怎么搞的……”本想随口抱怨几句,话声蓦地被掐断在喉咙里,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原本应该是老头站着的位置,背脊串上一阵凉意。
电梯跟他现在的位置相距五十米,离楼梯口也差了将近四五十米,他跟那大婶讲话顶多用了十几秒,一个病入膏肓的老头能在这短短十几秒里做这么多路吗?
不会是遇见那个东西了吧?
白文宇禁不住缩了缩脖子,疑神疑鬼地看看周围,算了,今天还是洗洗睡了吧,联系黎珏的事以后再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一番折腾下来,他实在没心思打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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