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居闻言，微冷的目光扫过他的脸。
宋凌亿一触到那目光，心里就是一颤，好像整个人被看穿了一样。
然而齐安居只是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油画上，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位画家对光线的变化非常敏感，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宋凌亿松了口气，倾听着齐安居清冷而磁性的嗓音连连点头，十分受教的模样。他时不时提几个问题，每次都能问到点上，齐安居顺着他的问题解释，一时间，两个人看上去倒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啊！这个画家真是了不起！下次要是别人问起我，我也有料可以吹了，哈哈——哎呀，都这个点了，你吃过了吗？不如我请你吃饭，就当答谢？”
“小事而已，用不着客气。”
“要的，要的！”
“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是吗？那太可惜了，下次吧！下次一定要让我请你！”
换了其他人，就算不愿意，这时候也会敷衍回答说好，但齐安居只淡淡地道：“再说。”
索性宋凌亿早就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只是遗憾地想，今天已经和安居相处很长时间了，该知足了，哎……
他识相地起身告辞，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叫道：“哎呀，盒子和纸袋都被我拆坏了，如果就这么抱着画回去，可能会不小心刮花……”
齐安居果然不同意：“绝对不行！”
“那怎么办？”
“你等一下，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包一下。”
“等等，你也别忙了，要不我先放在你这里，明天让我助理带个包装盒过来再拿走，可以吗？”
“这……”齐安居有点犹豫。
“拜托让我在你这放一晚上吧，要是万一路上颠簸给刮花了，我这两千多万不就打水漂了吗？再说我看你也挺喜欢这画的，正好给你多点时间研究研究，刚才那么会肯定看不过瘾吧？”
后面那句话正好骚中了齐安居心中的痒处，他登时有点说不出话来。
“没事的，不就借你的地方放一会吗？难道我还能怕你给我掉包了？”宋凌亿开玩笑似的说。
“那好吧。”齐安居道。
宋凌亿在心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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