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盯着那只小筒，眼中寒芒大盛，道：“原来‘黯然销魂’是两药并称——你错了，‘销魂’不是□□。”
“不可能，上面叮嘱我们，每次下毒前都必须吃下解药，但对已经中毒之人无效。”
“呵，那销魂摄魄之香对常人来说，最多黄粱一梦，否则戚少商现在早趴下了。凄凉王必然是先吃了带毒的食物，才会在关键时刻受制。所谓解药，是用来骗你们的幌子。”
谈小碧对上顾惜朝的视线，直觉得好似对上两柄出鞘的寒剑，那么犀利，那么不留余地。沉吟片刻道：“你若有办法解，则大好。”
“他们既然让你再带‘销魂’来杀我，何不一试？”
谈小碧视线扫过小筒，再回到顾惜朝脸上，见他微笑似胸有成竹，恍然道：“你果然是假装昏迷！”
顾惜朝叹息，“所以你来此的目的是蔡京急于销毁的物件。”
“没错。”
“你打算把那物件交给蔡京换取解药？哈哈，一切因他而起，却终于遂了他的愿，可不是侠义正道的做法。莫非你认为凄凉王比江山社稷更重要？或者他会容许你如此做？”
这样的指责，只要心中有正义者都难以忍受，但谈小碧既已下定决心救长孙飞虹，当然早就明白其中的利害。
当年他也是不屑意气，仗着过人的易容本领和奇门武功，在江湖中掀风浪无数，终被长孙飞虹一击而败，才明白什么才是江湖人该遵循的正道，转而投效凄凉王，甚至不惜随入大理寺天牢。在他眼中，长孙飞虹就是江湖道义的化身，就算被千万人唾弃，也要保护周全。
“少废话，不说就拼死一搏。”
顾惜朝目光一闪，露出一幅深为遗憾的神情，“看来凄凉王景况堪忧。可惜拼死也无用，因为我同样一无所知。不过你既然查到许多，可知道那害死无数人的物件，究竟是什么？”
谈小碧一愣，他怎么也不信看似掌握一切的顾惜朝会毫不知情，半晌才道：“不知道。这人在组织中只负责毒物，对于内情毫无所知。”
停了停，又道，“我猜主使者为郓王赵楷，是也不是？”
“然，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必然是他。”顾惜朝点头，感慨道：“江湖与庙堂本为一体两面，最大的势力，终究还是皇宫。我以前竟没有想到，一心向官场经营，错得太远。戚少商……他或许没有料到，却是走上了荆棘最少的路。”
“他的成功在于不求回报的信义，辜负的只你一人。”
语气中不忿十足。
“不求回报的信义？我不是爱幻想的人。既然希望众人认可，就要全力以赴。即使九现神龙自己，付出也要求个结果。但不管是受迫百姓的感激，还是武林同道的景仰，说穿了都是对‘正确’的肯定。没有人无所不知，若连自己做的是不是正确都无法判断，不嫌太盲目么？你们不了解他。”
“顾惜朝，但你又骗他。”
“我姓马名扁，从不珍惜朝夕。”
谈小碧正待接口，大门嘭的一声弹开，白衣飘然而入。
“对，你最了解我，却也骗我最多。以前还可说是命令，现在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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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超越被诅咒的6章之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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