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栖站在风口处,夜风拂过脸颊,发丝也被吹乱。
西院被墨色覆盖,黑漆漆如一块幕布,刚刚的片段在幕布上重映。
——指节分明的手指夹着淡粉色糖果,狭长眉眼间泄出满满的嫌弃,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还有无论是委屈还是开心都会露出的那颗小巧的酒窝。
雁栖轻轻敲了敲头,她想她真是个笨蛋。
这就是施景深啊,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就在这里,她怎么能选择离开他呢?
施景深习惯在早上六点起床,绕着老宅晨练到七点钟,之后回到房间冲澡,洗漱,吃过早饭后,八点离开家去公司。这一天也如往常一样,只是当他汗湿着发回到房门时,出了点意外。
施景深看着站在他房间门口的人,有一瞬间是疑惑的。
这个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的人,是昨天那个进退有度疏离客气的雁栖吗?
……似乎有什么不对。
“你……早。”施景深擦干额角的汗珠,有点别扭地问了声早安,因为对方的反常开口都显得有些语塞。
“早上好。”雁栖将笑容放大。
经过昨晚,打定主意拉近距离的雁栖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施景深打开房门,在他即将走进房间的时候,雁栖又开了口:“施景深。”
她在叫他的名字,以亲昵的口吻。
察觉到这一点,施景深搭在把手的五指不自然地收紧,心跳都夸张地漏了一拍。
他卡在半开的房门口,万分难熬。
理智告诉他,现在的雁栖十分反常,反常为妖,最好避开。
但同时另一种冲动却愈加的甚嚣尘上,在压迫着理智的判断。
他想走回去看着对方,好好看清她眼中的晨光。
“你怎么了?”声音又贴近了一些。
有呼吸喷洒在背后,施景深脖颈的皮肤被激得战栗起来。
他侧过身,手心攥紧了门把,喉咙处突然像被羽毛抓挠,看着突然离近的雁栖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雁栖伸出手想去拍拍施景深,就见他立刻站直了身体,有些突兀的反应。
压下错乱的气息朝自己摇头,施景深努力维持淡定,皱起眉看她:“你有什么事吗?”这么反常。
雁栖猜到了施景深的潜台词,但她不打算解释,只是好心情地看着对方因为自己受惊。
自从把施景深和过去重新联系在一起后,压在雁栖心口的想亲近施景深的念头就跃跃欲试。
只是她知道施景深现在失忆,并且因为情绪问题的困扰,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
想要改变施景深,她只能循序渐进。
但这不妨碍这个早晨,她突如其来的坏心眼。
雁栖轻轻嗓子,抬头朝施景深看。
她偏着头,晨光折射进她的眼角,光圈在她眼瞳中移动。
施景深又咳了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听见她说:“嗯,以后我可以一直叫你施景深吗?”
回味起刚刚她叫自己时那种亲昵的语调,施景深垂下眼看着雁栖,低声应:“可以。”
“还有一个问题。”
施景深唇角下意识绷紧,轻轻地“嗯”了一声看着雁栖。
他秉着呼吸等着她开口,专注地看着她。
于是他看到雁栖退开步子,笑了一下,也看清了她眼角藏着的狡黠。
他被这抹狡黠勾住了魂,在理智回炉之前,施景深听见雁栖用轻柔舒缓的语调压低声问着他:“昨晚的水果糖是榴莲口味,不知道你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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