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题不是很难,你要把思路理清楚,题目说双曲线以椭圆的焦点为顶点,你肯定第一步是把椭圆的焦点坐标解出来,然后可以根据这两个点设双曲线的方程式……”
笔尖在画好的函数图上点啊点的,好像在她心上敲啊敲的。刚好因为食堂太吵,陆鲜衣怕她听不清,就和她凑得很近,气息像拂在她耳尖,她余光还能看到他眼下的泪痣。陈釉实在是定不下心神,忍不住“噗嗤”一笑,推开他羞赧地说:“一会再讲吧,先吃面先吃面……”
???这正讲到关键点了,怎么又不讲了?陆鲜衣皱起眉头,悬着笔愣愣地看着她,刚想问“又怎么了”,一晃眼看到女孩低下的头侧,发丝的下缘,通红的耳朵,便感觉好像懂了点什么。在她认真吸面条的“呲溜呲溜”声中,偏过头轻咳两声,不自然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耳朵……
嗯?怎么烫烫的?像她坏掉的保温杯壁……
于是吃完面后她坚决要求他坐到对面给她讲题,这样她才勉强稳住了心跳听完了讲解。
“懂了吗?”陆鲜衣笔在重点公式下一划,抬头问她。
“懂了!”陈釉赶忙重重点头,不好意思地讪笑一下。
懂了那就回去吧,陆鲜衣欣慰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和她一起往教学楼走。陈釉喝了咖啡,不复之前的困倦模样,走在路上汲取着云间透出来的一点点奢侈的阳光,一蹦一跳地跟在他旁边。
低头看他新买的篮球鞋,起了玩心,把脚迅速凑到旁边一碰,然后后退着跳开。
陆鲜衣惜鞋如命,赶紧慌张地低头查看,陈釉在旁边笑:“慌啥?我又没踩着……”
陆鲜衣假装责备地看她,眼里却没有怒意:“踩着了赔我一双。”
陈釉插着口袋定住,把脚向前伸了伸:“那!你报复一下,我们两清了。”
幼稚得很,像两个幼儿园小孩在打闹。陆鲜衣看她的鞋还是白色的,伸向前的脚又畏畏缩缩的,似乎时刻准备着要收回去,便想逗一下她,作势就要去踩,吓得陈釉惊叫着跑开。
陆鲜衣在后面笑她胆小:“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幼稚鬼。”
陈釉才反应过来中计了,跑回来回怼:“你是超级幼稚鬼。”
“那你就是究极幼稚鬼……”
“那你就是机械幼稚鬼!!!”
“那你就是战斗幼稚鬼——!!!”
离第一堂课的预备还剩不到五分钟,吃完早饭的学生大部分都回到了教室,教学楼下空荡荡的,就剩两个幼稚鬼一唱一和的拌嘴声……比幼儿园小孩还幼稚的幼稚鬼。
走到教室楼层后陈釉想把保温杯里的咖啡残渣倒了换白开水,陆鲜衣站在开水房门口等她。陈釉装完水抬头时无意瞥到了他袖子上的一行字,好奇地凑上去看:“这写的什么?”
陆鲜衣低头顺着看过去,回答:“今天早读液泡写的签名,说什么做个留念……字太丑了我都懒说的……”
原来签校服的风气已经开始流行到他们班上了吗?陈釉兴奋,把水杯交到他手里让他帮忙拿,然后从口袋里拿笔。
陆鲜衣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干嘛?”
陈釉奸笑:“你转过去……”
陆鲜衣不动:“你叫我转我就转?那我不一点面子都没有……”
你不转那我自己走!陈釉气恼地快步绕到他身后,趁他还没转身迅速按住他的肩膀:“哎呀你别动,我就写很小很小的,液泡字那么丑你都让他写,我字比他好看多了吧……”
女孩叽叽喳喳地在他身后讲个不停,秋冬的衣服太厚已经感受不到笔划的走向,但是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掌心,他却能感知到温热的温度,和微微酥麻的触感。
陆鲜衣忍不住问:“你写了啥?”
陈釉刚好大功告成,把笔盖盖好,心满意足地拍拍他的肩膀,一副非常欣赏得意自己作品的语气:“回去你自己看,嘿嘿嘿!”
写的是“Living dolls”,他看到就会知道,因为那是ONE OK ROCK的一首歌名。
他看到就会懂,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If I can touch your heart,
如果我能触碰你的心,
I can tell how you feel.
就能知道你的感受,
全て作られている気がして,
仿佛便什么都能做到。
名も無き人僕以外は…
They're all the same looking like dolls.
除我之外,
他们都一样,名字可有可无,似若玩偶。”
那天晚上陆鲜衣回到家,李穆琴看到他校服上的字,还以为是同学乱写乱画的,问他要不要脱下来洗掉烘干。陆鲜衣顿了顿,看着背后的那两个英文单词,摇头说:“不用了,就这样,要洗的话背后的别洗,袖子上的那行‘蚯蚓’可以洗。”
背后的可不能洗,为什么?
陆鲜衣在心里自问自答,明天姑奶奶看到还不得气死。
……
教室后面大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又减少了一天,陈釉丢垃圾时抬头看了看,轻叹了口气。
最近后排的男生老喜欢开她和陆鲜衣的玩笑,似乎也是因为看到他俩越来越密切的关系,总以为他们已经正式在一起了。就连她只是到后面扔个垃圾扫个地,液泡都会把课间趴在桌子上小憩的陆鲜衣一拍:“哎哎哎,醒醒,你女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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