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的寿宴昨天刚刚结束,全府上下疲惫不堪,只有守着府门的家丁还打着精神强撑着,萧府后门的看守嬷嬷仍然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她只见眼前闪过一白影,看守嬷嬷揉了揉眼睛,换了个姿势,继续半眯着。一小厮轻手轻脚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过,直追那白影。
王云楚趁着萧府昨儿大宴后独自一人溜出萧府,她低着头,往附近最大的药房走去,那里除了卖药,还有看诊。
德善药房里的人不少,坐堂的老郎中搭着她的脉象,微闭着眼细细诊断。他嗯地出了一声,示意她换另一只手,两只手把过后,他道:“恭喜夫人,是有喜了,只是实日尚浅,要细细多加保养才是,我先给您开付方子,您好好服用。”他拿起笔写下了方子,王云楚瞧了眼方子,往取药处走去。
取药的小二瞅着王云楚还拿着药方琢磨,出声打断她:“客官,您这单子是不是要取药的?”
王云楚回过神,把药方给他,对方细细算了价钱,另一个人在一旁取药,配合十分默契,取药的人回过头来,喊:“杜仲没了?”
算价钱的人笑嘻嘻对王云楚道:“您先等会,我去仓库里看看。”
等他从仓库里出来,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您这药方差了一味药,要不,您稍等,我让小六子都城北去买?”
王云楚眼看着日头就要往上升了,今儿虽然不用给萧家姑娘上课,但保不齐四小姐不会过去找她,回去晚了,遇到看守的嬷嬷也很难交待。她微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行,真不好意思哈。”
王云楚提着几包药从药店里出来,左右看了看,一个转身拐进一个巷子里,往萧府后门走去,她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她走到萧府后门,轻轻推开门,看守嬷嬷并不在这里,她迅速关好门,朝右边走去,而跟踪她的人则往她的相反方向跑去。
王云楚看着桌子上缺了一味药的药包,小丫头敲门进来服侍她洗漱,无意间瞄到药包,关切地看着她,“先生是不舒服么?”她吓了一跳,赶忙回避道:“没有。”小丫头充满笑意地说:“先生不用如此,药不放那么?先生太客气了,先生想拿药跟太太说一声去药房里拿就行了。”
她面带犹豫试探性说:“真的?”
小丫头把帕子拧干,放在架子上,笑嘻嘻地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您的,您是小姐们的先生,您身体不舒服不耽误小姐们的学习么?再说了,前儿阵子,我一小姐妹身体微恙,也是去药房里拿的药。您就安心吧。”
王云楚开始认真思虑起来小丫头的话,决定前去一试,毕竟文氏也不知道自己是有孕了。
她眼睛一亮,面容顿时散发出柔和的光,她招手让小丫头帮她好好的梳理发髻,自己往脸上扑了点香粉,吩咐小丫头看好房门,她去去就来。
小丫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往后面的一条小路跑去。
王云楚站在云容堂的院门前,看着这三个字,想起以前萧老爷曾赞她:“云想衣裳花想容。”她无比后悔自己听从父母的话悔婚,若是没有悔婚,这院子就是她的。她眼里透露出深深的埋怨与不甘。
她正踏进院子,邱嬷嬷从里面出来,瞥见是她,堆着假笑迎上前:“王先生请进。”邱嬷嬷拉住走过去的丫头让她进去跟夫人禀报。她细细打量这云容堂的院子,如此精细的布局,比她所居住的好上百倍,心里更是不舒服。
两人走到云容堂门口,小丫头撩起帘子请她们进去。王云楚进去后,里面文氏拿着本书在翻看,邱嬷嬷屈膝上前:“太太,王先生过来了。”
文氏放下手中的书,请王云楚坐,王云楚不好意思马上开口要东西,余光瞥见刚才文氏手里拿着的书,“太太刚才在看什么书?”
文氏让飘雪把书拿过来,递给王云楚。王云楚右手接过书,捧近一瞧,“太太也看史书?”
“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说出去可是要贻笑大方了,在王先生面前更是班门弄斧了。”文氏谦虚地说。
王云楚借着喝茶的空隙,端详了文氏,看来倒是小觑了她了,毕竟是出身世家门第。
文氏似是体察到王云楚有难言之隐,眉眼间越发流露出温婉之意,可亲地问:“先生前来可是我家女儿们惹先生不快?”
她连忙否认,“那倒不是,实不相瞒,我身子略微不适,想到药房里拿点药材,不知夫人是否允许?”
“您自去便是。只是先生生有何疾?是否要请郎中来诊断一番?”
“不用了,只是补补身子罢了。”她话音刚落,邱嬷嬷屈着身子进来,与文氏耳语。文氏脸上露出一丝焦急,“快请进来。”
一郎中背着医药箱进来,文氏亲自过问:“老太太如何?”
郎中拱了拱手,朗声回答:“老太太无事,只是过于疲累了,开了点药,休息几天就无碍。”
文氏放下心来,转眼看向正坐在一旁的王云容,补充道:“既然如此,那郎中也给我家先生把把脉吧。”
郎中放下医药箱,正准备接近王云容时,她慌忙站起来,退了一步,慌乱地说:“不用了不用了。”一脸欲盖弥彰的样子,倒是让邱嬷嬷看得一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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