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果果在单位升了职,可是方博南却开始不顺利起来。
他们出版社终于开始做粉红少女读物,韩式言情,王子公主,校园爱情,穿越时空啥的。
方博南极为不满,可是他毫无办法。楚一帆劝过他,说人得顺应形式,如今卖书的得比卖肉的会吆喝才行。方博南嗤之以鼻。
于是他手里的活儿开始越来越少了,他觉得自己快要像一幅塞进了犄角旮旯的过了时的画儿。
有的时候,当别人忙忙碌碌的时候,他袖着手来来去去,自觉自己全身上下积满了灰尘,稍一动弹便扑扑地往下掉渣。
楚一帆却在这个时期重新焕发出光彩来。
当时社里压了一本书,基本是已是被做死了的,销量扑街,惨不忍睹,楚一帆先做了一番市场研究,然后主动跟社长请缨,说可以重新将书进行一番策划,打个擦边球,做为经济类小说重新推出。他原本就是做市场的,人头又熟,渠道也多,一下子,这书便火得不像话,连着上了好几个大书店与网站的排行榜,原本压着的一万多套一下子全铺了出去,赶着印了五万套,依然看好,很快又加印,社长连呼翻身仗啊翻身仗。
楚一帆一扫身上的霉气,居然在单位重新竖立了形象。
趁着这势头,楚一帆又开始策划以女性为主要受众的几个系列书来,有针对少女的,有针对小资白领的,还有针对有闲有钱的少妇的,红红火火地做了起来。还将这一系列的书注册了一个雅致的品牌名,一时间,他们出版社这架老旧的风车竟然趁着东风呼啦啦地转动起来。
方博南说老楚,你果然是了解女人的,尤其年青女人,楚一帆老脸一红。
方博南在心里不禁叹道:果然只有事业才能解救一个男人啊。
夏天到来的时候,果果他们公司组织职员进行体验。
果果得了盆腔炎。
果果心情跌落到谷底。
她竟然得了妇女病了。
这似乎比脸上长出一条皱纹来更加有力地证明着她青春的流逝。
钟鸣看她脸色不好,悄声问她是不是查出什么病症来,还安慰她说,只要不是大病好好治疗就是了。
果果慌里慌张地扯开一个笑容说:我哪里会有什么病呢?一切正常的。
她忽地就在他的面前低了下去,在他的青春面前她羞得不能言语。
果果跟方博南提了她的病,方博南哎哟一声说那得好好地治,别落下病根子就麻烦了。
还好病状不是太严重,治了一段时间便好了许多。
可是果果自此以后总觉得身体脏,她变得格外地爱洗澡,用大量的浴盐,泡得手指尖都起皱皮。
她长时间地泡在窄小的浴缸里,意念里想像着有脏东西从身体里流出去了,想像着她的身体在收紧收紧,她变得干净变得细柔。
她站在镜子前面,挑剔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与身材,转过来转过去,用力地伸展双臂,在身体上拉出一条纤细的不带一点点多余的肉的曲线来。那条线果真叫她给拉出来了,可是她一点儿不能松劲儿,松了那么一点儿,那线便曲了,弯了,变形了。
她翻看当年拍的婚纱照,看上面那个珑玲娇美的女子,那再也回不来的胳膊,腿,腰身,粉色光润细致的皮肤,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散成了砂,纷纷扬扬地,无声地坠了地,收拾不得了。
哈果果心理出了问题。
她开始推却与方博南的夫妻生活。
一次两次,看到方博南失望的神情,哈果果总是觉得很有愧意。
只是她的愧意总是在她内心那不知何时立起的屏障面前败下阵来,她推却,惭愧,再推却继而再惭愧。这个怪圈让哈果果觉着自己成了一头蠢钝的驴,似乎还不如一头驴。
因为驴只绕圈,从不思想。
可是哈果果一边思想一边绕圈。
这种事不必多,有那么几次下来,方博南心里便生了怀疑,他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免不了要有一些碎话出来。
方博南对哈果果说:人傻了才结婚,可是结了婚之后一个一个地又都不肯傻了。所以呢,哈果果,你也别当谁是傻子。
你要外头没有人,才叫见了鬼呢。
喜欢果果的婚事请大家收藏:(m.bxwx.co)果果的婚事笔下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