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我不会改的。”
“嗯？”沈亦姝疑惑。
“就算是从头再来，我还是这样。”
“还是这样？一直不告诉我？”沈亦姝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你就没想过早点告诉我吗？早几年来找我，或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没有如果。”黎斐摇头，“初中毕业后，我就跟父母去了国外，那时候我别无选择。后来我努力学习，毕业，再回国……时间正好，遇上这个节目，让我能接近你。”
沈亦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靠过去把脸埋在他肩头，许久才叹了一句，“真是一个大傻瓜。”
哪有人会喜欢一个几乎不认识自己的人，那么多年的。
“你千万别觉得有压力，”他抬手拂过她的长发，“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忙学业和事业，哪有那么多功夫去想念去喜欢一个人。只是有时候和朋友玩游戏，偶尔被问起有没有喜欢过的人这种问题时，才会想起自己曾经还暗恋过你样一个人。”
“回国后也是巧合，如果你有男朋友，我大概也只会默默关注一下吧。”见她沉默，他把话锋一转，“幸好你单身，不然我要上哪里再找一个这么完美的女朋友。”
“就你嘴甜。”
年少的暗恋真能坚持这么久吗？黎斐也不敢相信，自己如今能和沈亦姝在一起。
她曾经带给自己的只是那一瞬间的惊艳，但就是这一瞬间，却在不经意间一直影响着他。当被问起有没有喜欢的人、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模样；一个人走在林荫道上走路放空，看到有情侣一起走过时，偶尔也会想起她，她是不是已经登上了舞台，开始表演了呢？而且这七八年学习工作中欣赏过的异性，也无一不是如她那样落落大方自信大气的。
或许就是这样淡淡的喜欢，才会历久弥新吧。
从黎斐家吃完饭出来，已经是七八点。沈亦姝原本想直接回自己的出租屋，不过临时让黎斐改了道，回了自己家里。今晚有俄罗斯的芭蕾舞团演出，她妈肯定和她爸去看了，沈亦姝便光明正大带了个男人回家。
家里果然没有人，她把黎斐带回自己房间，一进屋就任由他在房间里随意看，自己则钻衣柜里翻找起来。老房子的衣柜是和天花板都连在一起，有好几层，沈亦姝找遍了下层没找到，搭了个椅子站上去，还把正在看她相册里的大头贴的黎斐叫过来扶着。
“你大晚上的要找什么？”黎斐不解。
沈亦姝没有回应，继续翻找。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道：“找到了，接着。”她说着，把找到的衣服扔下，又把柜子里面的小箱子阖上，才从椅子上跳下。
黎斐看着接到的纯黑色的衣服，抖了抖展开，“这是什么？”
沈亦姝蔑他一眼：“真看不出来？笨死了。”说着夺回衣服，拆了条新的长袜去了隔间，一边走一边道：“别跟过来。”
几分钟后，她重新盘了个丸子头，从隔间的门口探出半个身子，黎斐看过来时，她才整个人走了出来。
原来是当年那套练功服。
她的身材没变，贴身的衣料勾勒出她流畅的身形线条，衣领很低，露出的锁骨精致，转身时半个后背都完全袒露。“看傻了？”她走近时说道。黎斐一声不吭，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中，掌心贴在蝴蝶骨上，久久流连。
许久后，沈亦姝牵起他的手：“跟我来。”走过去两个房间就是舞蹈房，她推开门开了暖气，拿起手机放了段音乐。
“我有些不记得了，就大概再给你跳个样子吧，不许嫌弃。”她说着做了个准备的动作，“记住了，我当年跳的那一段，我给它取名叫《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艳若桃李，不可方物，不管是十八岁的她还是二十八岁的她都是如此。
沈亦姝没有谦虚，很多动作她是都不记得了，音乐也差点没跟上，不过几个经典的大动作都差不多做出来了，跳得七零八落的。黎斐其实也不太记得，但是她一做，他便渐渐唤醒了那段记忆。
一如第一次见时，他静默观赏，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谢幕时，这个唯一的观众在她差点站不稳快摔倒时，把她扶在了怀中。
“弟弟，今天也是来给你以霖姐姐送衣服的吗？”她贴在他耳边说道。
“不是的，”他的手在她腰线上摩挲，“我姐姐说她没衣服了，让我来问你借一套。”
她抬头看向他，有意“刁难”：“可是我只有这一套了，怎么办呢？”
不过如今在她面前的，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中二直线条的男孩了，黎斐接过话头，故意道：“那就把你身上这套借给她？”
她也有意调戏：“那你来脱吧，脱得下来，就借给你了。”
说完她灵活从他臂下钻过溜走，却不防他早有准备，把她拦腰整个抱起，堵在了墙角里。
黎斐开始仔细琢磨这连体又系带的衣服该如何解开。舞室里的暖气温度渐高，他终于找到法门，解开几根系带后，沈亦姝整个人便如被剥壳般，瑟缩在了他怀中。
他低头看她，却见她可怜兮兮道：“地板太凉了，去我屋里……”
……
她的床小，又是许多年前买的，不禁摇晃，总是咯吱咯吱响，黎斐故意逗她：“姐姐，别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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