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棠在厕所鼓捣了一会儿，套好衣服就出来了。头发只是简单擦了擦，姜载邺看见水滴掉在邱棠的衬衣上，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邱棠讪笑着往卧室移动，捡起他刚刚混乱中乱丢的衣服挂在手臂上就往门外走。
引得姜载邺破天荒第一次主动开口发问：“……去哪？”
“啊？呃……”邱棠一边穿鞋一边答，“我回家啊。”
姜载邺问得真挚，好像他真的不懂邱棠为什么在温存后坚持离开：“你可以留在这里睡。”
“嗯……这样很奇怪。”
姜载邺依旧不解。
邱棠也就大大方方地解释：“周五你在我家过夜是例外，按理来说结束后大家都是各回各家的。是我没有跟你说清楚……”
姜载邺没再说什么，只是咬了咬牙，脸色很不好。
邱棠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脸，只是穿好鞋拿着衣服下楼冲上车。
好奇怪，今天停的时间也不短，怎么又没有拖走他的车了。
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姜载邺都没和邱棠联系，也没人提还书的事。邱棠周五加周一连着被折腾得不轻，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也就没有主动联系姜载邺。
两人的关系就这么不冷不淡的到了十二月底。
邱棠和单南竹看了电影出来看见满街的圣诞树才开始反思，他最近是不是和单南竹瞎混的太多了。怎么到了圣诞节也要和这个人一起过的程度。
突然想起姜载邺。他就拿出手机给姜载邺发短信。
想了很久，发了一条：「书看完了吗？一起去还？」
单南竹瞄了一眼邱棠，嗤笑一声说：“我还以为‘姜载邺’这阵风已经过去了。”
邱棠不搭他这个话茬，收起手机，看了看街边的咖啡店，问：“喝杯咖啡？”
单南竹不可置否。
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姜载邺的短信回复也来了「看完了。周五六点图书馆见。」
周五还了书，姜载邺没再拿新的书给邱棠让他帮忙借。或许是他的信息终于录好然后自己借了书，又或许是他没有想借的书了，邱棠不是很关心。
可两人最后还是滚到了职工宿舍的床上。
邱棠勾着姜载邺做了两次就气喘吁吁，偃旗息鼓想走人了。可姜载邺倒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眼下刚吃了前菜，哪肯轻易放人。压着邱棠翻来覆去一直到深夜。
邱棠连爬起来洗澡的力气都没有，瘫在床上恹恹地说：“你可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比起邱棠，姜载邺精神昂扬，他从床上坐起来，转身把邱棠圈住然后猛地把人抱起来。
邱棠被他吓了一跳，手下意识紧紧环住姜载邺的脖子，忙问：“干嘛？”
一路被抱着去了浴室，姜载邺扯了张毛巾丢在马桶盖上，把人放在上面，然后打开淋浴试了会儿水温。邱棠看见温热的水蒸气从玻璃门里弥漫出来，姜载邺出来抱着他两人一起洗了澡。
其实不算一起洗，邱棠全程就没怎么动。他实在太累了，头一会儿抵在瓷砖上、一会儿搭在姜载邺肩头颈窝，像是个喝足了奶昏昏欲睡的小孩儿。几乎是姜载邺给他洗了澡，又拿浴袍裹住他放在马桶盖上，从镜子后面拿出吹风给邱棠吹头。
邱棠蜷缩着坐在马桶上脸贴着姜载邺湿漉漉的人鱼线，昏睡过去的前一秒他迷迷糊糊地想：姜载邺不错。在他家睡一晚似乎也不错。
前一晚两人都没吃晚餐就回到姜载邺家里厮混，导致邱棠第二天早上被生生饿醒了。姜载邺还闭着眼睛，整个人侧向邱棠的方向，细碎的头发耷拉在额前，两只手圈住邱棠的腰，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邱棠看着眼前他十分上瘾的这张脸想：真挺厉害的。昨天见面到现在愣是一句话没跟我说……
姜载邺很快也醒来，对邱棠笑。
不知道为什么，邱棠觉得他笑得很得意，那种计谋得逞的得意让觉得自己被耍了的邱棠想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可惜邱棠不知道他这样得意的原因，又不想在姜载邺面前做个不讲理的人。
他翻了个身想起床，手却被拉住。邱棠回头看姜载邺，“怎么了？”
姜载邺拽着他却又不说话。
“你还真是……”邱棠失笑，“人狠话不多。”
邱棠抽回手，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姜载邺穿走的他的姜黄色卫衣和牛仔裤，扯过来一边穿一边说：“我得走了，下次想借书联系我。”
姜载邺见留不住，翻了个身背对着邱棠不知道是不是又睡着了。
邱棠窸窸窣窣穿好衣服从床头柜上抓起车钥匙就走。
车还在楼下，他十分不解。
说是让姜载邺联系他，等到周二邱棠又忍不住主动发短信问姜载邺要不要借书。
于是周二晚上邱棠又没吃上晚饭，然后又在姜载邺家睡了。
一来二去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想睡的时候就装模作样地约着借书还书。每次都是邱棠忍不住了主动问姜载邺，不过姜载邺默认得也很爽快。
只是他依旧没话。好像见到邱棠就得了失语症，只会点头和摇头。
邱棠觉得这样下去好像不太对，就在两人约好下一个周五带姜载邺去了会所。
姜载邺似乎性质不高，他解开安全带率先开门下车。邱棠心里正乐着，庆幸自己总算是抑制住冲动没去姜载邺家里。
会所是单家开的，邱棠当然不用登记。他想拉着姜载邺直接上楼，手却被有些不客气地甩开了。
“怎么了？”
“……手机忘车上了。”
他很久没和邱棠交谈，邱棠愣了一瞬，才点头说：“那你去拿，我在这等你。”
姜载邺点头从邱棠手上接过车钥匙，揉了揉手腕迅速转身走了。
邱棠在大厅里遇上了他的“熟人”，是以前的伴。大约是刚完事出来，瞧见他一个人，眼睛一亮便兴冲冲地凑上去搭话：“一个人来这？”
邱棠勾着唇痞笑，反问：“我一个人上这来干嘛？”
那人与邱棠相视一笑，咂摸了一会儿道：“我瞧你就一个人。”
“他上车拿点东西，”邱棠笑骂，“你怎么这么八卦，办完事儿还不走？”
“一起玩呗？”那人冲着邱棠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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