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不帮我?你不帮我我就直接去找陶峰。
谢高不说话,看着芥子。你真的很傻。谢高站了起来。
芥子一把拉住谢高的手:帮我!好吗?悄悄的。
九
连续一周,芥子有空儿就给谢高打电话。谢高总说忙。芥子说,那你就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开始谢高说,他还没看笔录,后来说找不到陶峰他们,后来又说电话上不好说,其实情况就那样,和你知道的差不多。芥子就拿着电话不说话。谢高停了一下,说,你生气了?芥子还是不说话。谢高说,下午我来你店里吧。芥子说,我下午不去店里,到我家好不好?芥子是不愿意店员们听到什么,到店外说话,又怕大街上闲言碎语。
谢高犹豫了一下,说,我4点来吧。有变我打电话。
谢高很准时。才坐下,芥子就说,他们两个怎么说,是不是一致的?
差不多。大约凌晨3点半左右,保姆把门打开,然后,他们进了保姆房间,捆绑、堵毛巾,把床翻乱,椅子放倒,制造现场完,然后戴上面具。
谢高述说的时候,芥子慢慢把大拇指甲竖在唇边,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她在咬指甲。
他们来到客厅,小舅子拔电话线的时候,碰倒了那盆龟叶菊盆上放的电蚊拍,之后,走到前面的姐夫把这个放杂志报纸的杂物夹给踢倒了。这时,卧室通道有光射出来,卧室开门了,随后,桥北走出来查看。桥北个子很大,小舅子想跑回保姆房拿忘在那里的刀。
他是瘸子。
对。关于这一节,两人供述不一致。姐夫说小舅子吓了一下,想逃跑,小舅子说是想去找刀。接下来供述又是一致的,姐夫一见桥北就马上扑上去了。桥北闪身说,别这样!我配合!想要什么你们就拿吧。这工夫,小舅子从后腰踹了桥北一脚,桥北身子一歪,他们两个趁势扑了上去,压住了桥北并捆绑。桥北很生气,桥北说,兄弟,你紧张什么?我不是让你拿吗?我也知道,你们不是有困难,不会来找我。大家都不容易,喜欢什么就拿吧。拿了就走。
捆好桥北,小舅子就赶紧去保姆房拿刀。姐夫接过刀,要小舅子看着桥北。他收拢客厅找到的你们的包和外衣,然后,姐夫提着刀往卧室走去。桥北大喊一声,钱都在包里!小舅子甩了桥北一巴掌。
谢高突然伸手打掉了芥子放在嘴里使劲啃噬的手。芥子愣了愣,说,后来呢?
后来你醒了。发现两只大动物在你家。
那灯什么时候开的?我醒来时,客厅灯是亮着的。
我忘了注意了,亮着就亮着吧。也许他们控制了钟桥北胆子就大了。
他们两个真的都是那么说的?
口供基本相吻合,应该就是事实了。
那桥北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呢?关于这一段。
基本差不多,区别在钟桥北说他一眼就看见了他们有刀,他感到极大的威胁。
我是说,桥北他有反抗吗?比如打他们、踢他们?
谢高又开始看芥子,他停下不说了。芥子说,我想听下去呀。
谢高说,我记不住了。钟桥北跟你是怎么说的呢?你说说,我也许能回忆起来。
我忘了。芥子说。你下次再帮我查看一下吧。
谢高轻轻地笑起来。你是傻瓜,这样做,你会后悔的。
芥子不说话。芥子后来说,你走吧。
谢高走后,芥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新保姆从厨房跑过来,迟疑地为她开了灯,又问要不要开电视。其实遥控器就在芥子手上把玩。芥子说,给我一杯冰橙汁吧。保姆说好,转身进厨房没10秒钟,只听当啷一声,她又把什么给打破了。新保姆上任一周,已经打破包括汤匙在内的六七样器皿了。芥子懒得进去,连问也不愿意。过了一会儿,新保姆脸涨得红红的出来,双手递过一杯冰橙汁,说,对不起,杯子滑掉了。芥子摇摇头,说,没事。
小白兔押着芥子去卧室开床头柜抽屉取东西出来,桥北说,喝点儿什么吧,冰箱有啤酒和橙汁,你们要吗?
歹徒没有答理桥北。
大灰狼一瘸一拐气急败坏地进来说,密码是错的!小白兔就把刀子一刀扎进真皮沙发。他站在桥北和芥子之间:谁告诉我正确的?我只问这一次!
桥北说,让她再想想!你们吓着她了。芥子!再想想!别紧张,钱赚了就是大家花的,对不对?你们二位喝点儿什么吧?让她想一想。
芥子竟然又报出了错误密码。当大灰狼第二次气急败坏一歪一歪地冲进来时,还没说话,小白兔就一把将扎在沙发上的刀,拔了出来。
告诉他们!桥北低声喊,芥子!别孩子气!求求你了!
十
桥北经常冲着新保姆发脾气。那个有刀伤的棕色大沙发,他要求保姆去找一个好师傅,尽量不露痕迹地缝合好,可是,保姆找来的师傅,开价又贵脾气又大,还竟然把一块浅棕色的皮垫补了下去。看那沙发就像画上了一个嘴巴,比以前的伤口还醒目。桥北回家,站在沙发面前,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猛然挥手,大吼一声:给我拆了!再不行,把沙发换了!新保姆当场要哭出来。
当他发现芥子屡屡失眠,而且再也找不到制作爱结的红缎绳时,他就经常一个人看电视到深夜,或者很迟回家。终于有一次,他问芥子,我们的红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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