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贝贝换了件白衬衫，头发大概刚洗过，披散在肩膀，带上耳麦。细长眉毛弯出一个精巧弧度，甚至夺去了眼睛的光。
唇上泛着一层淡辉，涂过唇膏。赵一宁觉得这样的化妆恰好，跟洛贝贝年龄很相应，淡妆显美，就不像一些妇女抹上好几层化妆品那样土气。
再多看两眼时，赵一宁觉得洛贝贝的唇的确很好看。
然后洛贝贝把摄像头对到她的手上，是一张照片。照片还新，但看得出来照片至少是十几年前拍的，应该是后来重洗过。
拍的两个人，或者说一对情侣。背景是广场，铺一地红蜡烛，引出一片灿烂火光。许多人围观，来看求婚一幕。
照片上女人穿着白裙，手捧一束红玫瑰，笑容美满，幸福洋溢。男人西裤衬衣，手呈一枚钻石戒，目光温和，单膝跪地。
赵一宁只认得男人，是咖啡店老板，米琪的父亲。
「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们是米琪的父母。”
洛贝贝话音有些低，听起来像是有什么苦衷，让赵一宁觉得不太自然。不过赵一宁没兴趣了解，索性把麦克风放倒，靠上椅子说话。
“嗯，然后呢？”
“一个叫米笛康，一个叫何雯舒。他们是我小时候最羡慕的一对。”
“因为这个求婚吧，那时候这样的求婚看起来很时尚。”
其实赵一宁还想说这样的求婚在现在很俗气，但因为洛贝贝的语气里满是羡慕，终究还是没有说白。
不过洛贝贝挺聪明。
“你是说我老土咯？”
洛贝贝把耳麦往耳根挪，露出一副娇美模样，像盛放的花朵要展现出自己最美的一面。
“我可没说……”赵一宁抱怨一句，“你还是说正经的。”
洛贝贝撇撇嘴，换了一张照片给赵一宁看。
这一张还是两个人，但成了父女。米笛康和米琪。米琪还是个小女孩，穿着小学制服，被米笛康搂在怀里。米琪脸蛋上被抹一道巧克力，眯着眼睛，笑容很甜。巧克力盒在米笛康手里，环在米琪身前。
赵一宁猜小女孩是米琪。他想起今天米琪告诉他琪琪卡诺冰价格的含义，忽然心头一跳，再看那屏幕上张照片时便觉少了一个人。
“米琪小时候很乖。”
“你知不知道，米琪刚出生，何阿姨就过世了？”洛贝贝收了照片。
赵一宁扶着额头，“知道。”
“可你不知道何阿姨为什么死？”
“没兴趣。”
洛贝贝把脸一沉，“哼，没兴趣啊，那算了。”说完伸手就要关掉视频。
“哎哎，有兴趣有兴趣……”
“何阿姨难产死的。”
赵一宁有些失望。
“你知道何阿姨过世前一晚发生什么吗？”
赵一宁一股气梗到喉咙，给洛贝贝一个窗口抖动，再打一大串句号。
“你说我知不知道？”
洛贝贝轻咳一声，黯然说：“他临产前夕，摔了一跤。”
赵一宁正准备再按句号发给洛贝贝。
“被米笛康推的。”
话音尚在音响留滞，赵一宁就要敲下句号的食指停在键盘之上。
“什么剧情？”
“米笛康喝醉了酒。那晚他赌钱输了六百万。”
赵一宁果断把那串句号摁下并发送。
“哎，你老给我发句号干嘛？”
「表示无语」赵一宁直接没有开口。
“你不信？”洛贝贝皱了眉头。
“信。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又为什么非要开视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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