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丑外甥。”
8岁的余扉在听到这话后,低头看向这比自己还矮上半头的‘小舅舅’。
“还给我。”这小舅舅伸着白白净净的手,满脸不耐。
“还……什么?”
“糖啊,刚刚给你的那些。”
余扉皱着眉,满脸的不解。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吧?”
“你……不想吗……”
“怎么可能想啊,你长那么丑,跟你走在一起很丢人的!”
卧、槽……
扎心了。
3小时前。
今天是余扉8岁的生日,但就算是生日,也与普通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就在一周前,余扉的妈妈出了趟门,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要回来的迹象,爸爸余正弘自己操持着文具店的生意,虽然也没有多忙,但按着那糙大汉的性子,也不指望自己的生日能被记住了。
余扉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催眠着自己千万别抱什么期待,一边又总是忍不住偷偷期待,期待憨憨余正弘能突然想起自己的生日,期待不知道在何处的妈妈已经回到了家,正在给他准备丰富的晚餐。
“喂!”
余扉走过一道暗巷时,几个躲在里面的小混混堵住了他。
曲林县就是这样,到处都是辨不清深度的暗巷。
要是从稍微高点的地方往下看,就会发现曲林县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三层、五层、七层的小楼和数不清的老房子混搭着,毫无章序,乍一看,确实像一片参差不齐的密闭树林,各种类型的树木相互挨着,地底下盘根错节,滋养着那些依其为生的数都数不清的小生命,而在常年不见日光的树木最深处,还潜藏着大量的蛆虫……
这些躲在暗巷里伺机而动的人,便是这曲林县里的蛆虫。
余扉看向从暗巷里钻出来的三个小混混,并不畏惧。
“靠!这TM是小学生?”最先出来的混混顶着一颗金色寸头,刚和余扉对上眼,痞里痞气的脸上带着一丝震惊,显得很滑稽。
另一个混混也钻了出来,这人又瘦又柴,耳朵上挂着一个大概能有小尾指那么长锥形耳钉,取下来后或许能直接把人扎死,余扉暗暗想着。
这人在看清余扉的长相后竟然露出了有些畏惧的表情:“日啊,这么背……”
“怎么了?”最后一个人在对上余扉的视线后,也爆了句粗。
8岁的余扉已经近一米五了,只比这几个初中生混混矮上一小截:“有事?”
“曲林小学……”金色寸头探头看了余扉胸前的校徽一眼,确认好身份后,便绕到余扉身后。只见着金色寸头一边极其装逼地活动着手臂,让身体发出“咔咔”的响声,一边跟狂犬病发作一样开始龇牙咧嘴,“六年级的?营养吸收得不错嘛?一看就是有钱人,这样,给哥借点……”
锥形耳钉冲着寸头哥摇摇头,做了个“撤”的手势。
这种专堵小学生的混混都是看着骇人,战斗力个顶个的差,但说实话,只论长相的话,不染头不戴耳钉的余扉可比他们长得骇人多了,特别是右眉上的那条短疤,疤尾险险地擦过他的眼角,再配合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同龄人里几乎没人敢跟他对视……要让他往阴影里一杵再一板脸,能把路过的小屁孩直接吓哭。
“确定?”余扉冷冷地看向寸头哥,明明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却从头到脚都透出一股与这身小学校服格格不入的狠劲。
寸头哥看伙伴们又躲回了暗巷,这才明白面前这小子不好惹。他是刚从隔壁县过来的,什么都不懂,见小伙伴都怂了,自己也本能往后退了退。
余扉见他们主动认怂,也懒得再搭理,径直从他们面前走了。
走前,他听见了那个锥形耳环闷声地跟寸头哥解释着:“真衰,竟然是余扉……”
“谁?”
“啧,我也只听说是个暴力狂和神经病,屁大点年纪就能把人初中生打进医院……”
“靠,那么牛逼?”
再之后余扉就走远了,什么都听不见。
暴力狂、和神经病吗?
余扉有些受伤地在脑子里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词。
还没到家,余扉就看见好几个邻居正对着他家的文具店探头探脑。
“男孩女孩啊,我刚都没看清。”
“不是去参加老头丧礼嘛,怎么还领个娃回来……”
“那老头多少岁来着?不会是那老头生的吧?”
“那该把孩子妈也带回来才对的呀……”
“哎呀,肯定是那女人卷了遗产跑了,然后把拖油瓶丢在这儿!”
“要不说……”
“哎,小声点,那谁回来了……”
余扉在大人们眼里也是跟普通小孩不一样的,虽然不至于像其他小孩那样对他有恐惧感,但总归是不喜欢的。光是成绩差和打架这两点,就够让他们在私底下拉着自家孩子念叨“不许和余扉一起玩”这样的话。
余扉知道这些邻居并不喜欢自己,所以除非必不可免的互动,否则都不会主动和他们对上视线。
他讨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像看着垃圾一样的眼神。
目不斜视地走近家门后,余扉才发现家里确实多了个陌生小孩,估计这小孩就是那些人的好奇来源吧,在看清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后,余扉把在外头遇到的所有糟心事瞬间忘了,止不住地声调上扬,满脸雀跃:“妈,你回来了啊?”
“书包放下,洗洗手准备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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