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被弓长射语言绝杀一波后,开始目不斜视地装聋作哑,他开始了缄默状态。
因为上元学府离京城中心极远,三人走了一段路后再也忍受不了乘上了马车,官道上一路疾驰,他们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了河街。
街道两旁柳树垂条,宽大的河道水流平缓,有两三条挂满红灯笼的小船静静飘荡,景阳隐约听见有女子的吟吟欢笑声从四面传来。
没有女子出来拉客,景阳有点好奇但没敢再问刘有财他们,那两个叼人实在恶心,指不定又沾泥巴拉屎跟自己扯什么鬼话。
“去幻彩阁听柳依依姑娘弹琴好。”
“不,刘兄草率了,佳月坊的冷姑娘才是上上之选,她的断魂一曲绝对值得一赏。”
“弓兄弟有所不知,柳依依姑娘舞姿也很不错,去幻彩阁一观不虚此行!”
“刘兄弟,冷姑娘你去看过吗?”
“没有,那又怎样?柳姑娘你看过吗?人家最近有新曲子《白玉谣》,松大家都说好。”
“好吧,去幻彩阁。”看着刘有财竖起的大拇指,弓长射从善如流。
连词曲大家松高丽都称赞的好词曲,他实在无法抗拒。好曲配好酒,这可是弓长射梦寐以求的组合。
这番争执最终以刘有财的胜利告终,他挺起胸膛高昂着头,如同一只斗胜的公鸡雄视弓长射和一边败狗一样的景阳。
穿插过乐乐闹闹的人群,三人花了五分钟终于来到幻彩阁。
景阳插着袖子站在一边,听着刘有财和掌柜的对话。
“什么?柳姑娘整晚都不在,哪个人这么豪气?”
“这个告诉公子也无妨,是大国舅南门望府中,郡主南门媗今日生辰,柳姑娘今晚不会回来。”
“南门郡主?好吧,那鱼帘青姑娘呢?”刘有财有点不甘心。
掌柜歉意抚掌,“抱歉,要约曲鱼姑娘的话可得排队了。”
“多久?”
“大概后天。”
刘有财被无情现实震的目瞪口呆,他想要向小伙伴炫耀的内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弓长射双手一摆,耸了耸肩,“可惜了,我们还是去佳月坊吧,冷姑娘和我老熟人了。”
景阳好奇问道:“熟?你干了什么?”
弓长射笑着说:“哎呀,无非是献曲献金,一点点小小的付出。”
“我也付出了很多好吧,掌柜不能通融通融吗?”刘有财哭丧着脸紧盯着掌柜。
掌柜回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刘公子您是贵客,人家也是呀。”
“我不是说鱼帘青,柳依依啊。”
“这我能怎么通融?让国舅家放人?”
“不是这个意思,换个方式。”刘有财循循善诱。
“什么方式?”
“我不认识南门国舅,您能不能让我们混进他府中?”
掌柜哑然失笑,他没想到这位常来豪掷千金的刘公子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他苦笑拱手,“刘公子不要为难我了,幻彩阁的招牌我还是要的。”
“走吧走吧。”刘有财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衣襟突然被弓长射一把扯了过去。
......
重新踏上街道,三人的状态一转,景阳依然瞪大眼睛四处张望,而刘有财垂头丧气,弓长射则得意之情满溢面庞。
“冷嫣汐呀...冷嫣汐,冷嫣汐......”
“对了弓兄,你之前说自己献曲献金,莫非此去便是去听你写的曲子吗?”景阳忽然想起弓长射的话。
“不然呢?”弓长射理所应到反问,“美丽的姑娘那么多,我专门去看她干嘛?”
“到时候你们可得细细品味,她可是这一排青楼的歌姬中最和我曲意的人。”
弓长射脸上像是写满了“我很骄傲”四个字,他拍着胸口振振有词。
“表弟,我们还去国舅府看柳依依吧。”景阳掩着脸对刘有财说,“去佳月坊的话,我估计今天可能会不太开心。”
“可以吗?”刘有财猛然抬头。
景阳自信打了个响指说:“国舅府又不是什么龙谭魔窟,有什么不可以?我带你混进去,小意思。”
“都兄不可。”弓长射忍不住了。
“为何都兄这般不看好我写的曲子?”
景阳挑了挑眉头,“名字,因为你的名字。”
“弓长射怎么了,非常霸气不是吗?”
景阳赞起大拇子,“确实霸气,可惜我们是去听曲子而非射箭。”
弓长射不忿道:“这都兄就偏见了,娘胎中家父取名难不成还能驳回?我的作词素养可不差。”
“好吧,我错了。”景阳不再坚持,他确实有点偏见了。
刘有财见表哥道歉,他也终于不再希冀他的柳依依,各大牌坊的当红角儿其实都不差,听听就听听吧。
三人一本正经,挺直腰背加紧了步伐。
......
三人没有错过,他们最后还是坐到了佳月坊的半月阁楼。
鸡鸭鱼肉,大虾王八......在两位比拼一般,疯狂点单的贵公子面前,山珍海味在他们面前垒成了一座微凸高山。
“慢点上,慢点上。”景阳咬着一只大鸡腿含糊不清婉拒了一遍不断上菜的小厮。
“都兄别顾着吃,记得替我好好品鉴一番。”弓长射再次强调。
景阳称赞道:“菜都做得很不错,弓兄确有高见,这佳月坊没白来。”
“不是,是曲子,曲子呀!”
“人家不是还没出来吗,你急啥。”景阳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再说我又不懂曲子,糙人一个,等会让刘有财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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