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蹲在河边,双手托腮,凝望着河面上倒映出来的那位头扎两个丸子的少女,咧嘴一笑,露出了左右各有一颗因长了蛀牙而被拔掉牙齿的缺口。
即使一整排雪白而又整齐的牙齿因为少了两颗牙齿而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但是林晚晚还是很喜欢自己那两颗小虎牙的。
她咧开嘴巴,伸出手指去搓了搓自己的虎牙,有些小失落。两颗虎牙瞧着挺尖锐的,可是却连她小小的手指也划不破。
林晚晚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自己两边圆鼓鼓的瞧着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蛋,心里边就又多了一股小忧愁。
她伸出双掌按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揉了揉,软乎乎的,可就是有点小肥,她开始担心自己长大以后会找不到好人家嫁了。
林晚晚一想到自己长这么好看,长大以后会被男人嫌弃,一下子心情就糟糕到了顶点,她蹲在河边有些忧伤地叹着气。
对于这位年纪不过六七岁,脑子里却是成天有着天马行空般幻想的少女,与她一并在河边休息的所有成年人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他们哪能想到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小女孩,脑子里在幻想的可不是什么玩泥巴、掏鸟窝、看蚂蚁搬家等杂碎的无聊事,而是已经开始筹办自己将来长大后的婚礼了。
林晚晚双手托着腮帮,颇有些无聊地转过头,看向家里雇来的那些身穿武士衫的仆从们,此时正各自牵着他们座下的骏马,排队在河边,替他们的马儿洗刷马鼻。
由南往北通往阳溪县的这条官道边上的河流,到此为止,再往后一直到下一处的客栈之前,或许路上就再也没有河流或是溪涧了。
所以他们才会决定在河流的末端,进行最后一次的整顿。马匹全部都要进行洗刷一次马鼻,接着是少量喂食一番,好为接下来的赶路做准备。
林晚晚觉得这些人做得这些事都好无聊,于是又转过头,去看向另一边。
只见一位穿着粗布麻衣和草鞋的少年,此时与她们正相隔得远远的,是勉强能看清楚对方人影的距离。
林晚晚皱了皱眉,她想不明白以她们马队的速度,为什么会甩不掉那个粗鄙少年呢?
东方曜蹲在河边用手掬了盆水,这一次他总算能够好好洗把脸了,也不会有人捣乱。他洗完脸,下意识地往前方道路看去,顿时,脸一黑。
他看见远处同样在河边整顿的马队,有一位头顶扎着两丸子的小女孩,这时候正朝着自己这边做着鬼脸。
东方曜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并非是他故意紧跟着这车马队,而是从小他就习惯了在山林里追逐野兽,脚力日积月累本就会比寻常成年人要强上许多。
况且,他们这车马队的速度也并非像是急着赶路那样匆匆忙忙,反而还要顾及马车后边的三架牛车,速度又不能太快。
事实上,东方曜以平日里的寻常速度赶路,也不会追上这车马队,刚刚其实他已经被马队给甩下了。只是因为马队要留在河边整顿,他这才追了上来。
东方曜见那名小女孩来到那位中年男子的身边,并且还用手指向他这边,似乎在和男子说着一些什么。最后,中年男子还是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东方曜心里嘟囔一句,干脆一屁股坐到草坪上,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了草地上,望着白云悠悠的蓝天。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弱者面对强者,就只配夹着尾巴做人。即便是人家看了你一眼,你自己就得掂量掂量人家这一眼的份量。
过了一会儿,东方曜见他们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才从草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背起竹篓,重新踏上了旅途。
他一如既往地赶着路,也没有故意再放慢脚步。如果刚才那个中年男子看到了自己的举动,心里边就应该明白我对他们这车马队一点心思都没有。
东方曜沿着官道一直走,直到那一队早已消失不见的马队身影再一次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东方曜下意识地便蹲下身子,往官道一旁的矮坡跑去。
他蹲着身子藏在矮坡边上,悄悄探出一颗头,远远望去,只见那一车马队的所有人此时早已是抽出了各自的佩刀,在与另外一群骑在马背上的江湖人拼命。
两队人马的人数都在二三十人左右,不过看形势明显是后面出现的那队人马出刀更厉害些。
那群江湖人先前东方曜并无见过,应该是从别处突然冲杀出来的。他们身上的穿着也不尽相同,使用的武器也大不一样,不过大多还是以刀居多。
两队人马真刀真枪的厮杀,双方很快便有人从马背上摔下,死伤人员也在逐渐增多。
东方曜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其中原由。
这队刚出现的人马大概率就是附近的山贼土匪了,铁定是瞧上了人家那三架牛车上的宝贝,如若不然也不会冒着弟兄死伤的风险,进行明抢。
只是东方曜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是,他们大可不必冒着死伤弟兄的前提下,进行明抢。
完全可以尾随在这队人马身后,等到他们入驻客栈以后,晚上对他们下点蒙汗药,然后再抢走箱子里的宝贝,这样损失或许还能再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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