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妙事,乐事啊————
他记得:正是瘸子那一棍,把自己活活打死。
不可否认,那是一个机会。一个自己突遭异变的绝佳时机。若是没有那一棍,恐怕,就算日后有所大成。也永远只是一个普通的修魔者。
不过,有仇不报。这可不是赵天能够接受的概念。他还没有善良到被人暴打不还手的地步。
就这样,小乞丐在迷茫的雨幕中,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着。除了纠缠于其身边的寒风冷雨,谁也不知道,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弟,你,你总算回来了!这两天,可把我给急坏了!”
抬脚迈入出租房门,望着满面焦急的小容。不知为什么,赵天的内心,忽然升起一团暖融融的舒服之感。
“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随着话音,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米粥,一盘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白面馒头,一小碟油亮的盐渍花生米。被小容从厨房里麻利地端上了桌。
赵天尝了一口。
粥很稀,不过却有一股特殊的粘稠。只有在慢火上熬了很久,且冷置后反复温过,才会使得米粒彻底融化。
馒头很香,只是有些湿软。太多的水气浸入其中,破坏了原有那种韧实的口感。
至于那碟里的花生,脆中带软。显然是从泔水中捡出,细细洗过后晾晒而成。
小容不会知道自己何时回来。可这粥饭却保持固有的温热。想来,她一定是把它们热了又热。以便自己能够随时吃上。
赵天分明看见:小容的眼角,爬满了通红的血丝。睡眠不足的困顿和疲惫,在其中一览无余。
巨大的感动,瞬间堵塞了小乞丐的胸口。
这才是最温暖的家。虽然粗茶淡饭,可是又有什么能比这更加珍贵呢?
“姐。。。。。。你去睡会儿吧!吃完,我自己会收拾。”良久,赵天从口袋里掏出身上的全部零钞碎票:“这两天给钱的人不多。算下来,大概只够给弟弟买几袋牛奶了。”
说着,他扭头转向床边。却意外地发现:容姐的弟弟,那个时刻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睡在榻上。
“昨天你刚走,对面的红姐就过来玩。”小容解释道:“看见弟弟,很是喜欢。临走,说是要抱过去带他玩两天。我寻思着这几天你不在家,吃得东西也快没了。就求她帮忙暂时带带。要不,今天你回来,恐怕就得饿着了。”
城中村里的居民,相互都脸熟。彼此的孩子和底细,也都清楚。哪家的小孩无论上门,都会照顾着吃饭和休息。毕竟,大家都是穷人。吃百家饭,穿百家衣。也算相互接济的一种方式吧!
然而,赵天的心里,却莫名其妙生出一丝不安。
他当然明白城中村居民的这种“惯例”。他也知道:小容口中那个“红姐”的底细。
那是一个做皮肉生意,年纪三十上下的女人。官话,叫做暗娼。通俗点,就是*******通常来说,城中村里的**们,都很喜欢小孩子。迫于生计而沦落的她们,在出卖自己肉体接客的同时。也必须按时服用大量避孕药品,或者,接受各种类型的避孕手段。时间一长,对身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在她们当中,终生不育者,zhan有相当大的比例。
***是不能怀孕的。一来孩子生下没有父亲。二来,高昂的人流费用,足以抵得上几次“生意”的收获。
赵天并非看不起***只不过,那个红姐,却是此行中的尤为恶者。据说,前些年,她曾经把自己还是处女的亲妹妹用药灌翻。卖给一个夜总会老鸨得到一笔不菲的小费。此后,尝到其中甜头的她,也屡屡诱骗无知少女充当自己的赚钱机器。
这样的一个女人,会喜欢孩子?
“姐,快走!咱们现在就把弟弟接回来。”顾不上吃东西,赵天把举到嘴边的粥碗一放。拉上小容就跑出房门。
红姐的住所距离并不远。就在邻街对面。只不过,一把沉重的铁锁,死死扣在了斑驳红漆的大门上。
赵天虎着脸,抡起拳头重重砸了几下。除了沉闷的空响,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有她的电话吗?”
小容嘴唇颤抖着,神情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的心里,也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顺序敲开房东、邻居的屋门。可是答案仍旧同样————没人知道红姐的联系方式。只知道,她一般会在半夜回来。
坐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没了主意的小容,只能无望地依靠着旁边的赵天。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自己一个九岁大的小女孩,又能怎么样呢?
也许,红姐只是带着弟弟出去玩吧?用不了多久,她们应该就会回来。
等候,是一件无趣的事情。几天来彻夜无眠的小容,在黑暗的走廊间再也无法保持清醒。靠着小乞丐的单薄的肩头,慢慢陷入了沉睡。。。。。。
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将她从半梦半睡中惊醒。定睛看时,却见赵天仿佛一头凶猛的小豹子。径直冲入散发出昏黄光线的小屋子里。
邻居说得没错。半夜四点,红姐果然回来了。耐心在黑暗中守候的小乞丐,一直等到她打开房门,按下电灯开关的那一刻。这才拽起小容,一同冲入其中。旋既,敏捷地反手一把将屋门紧紧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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