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小柒要帮苏彦包扎伤口,他却将门一关把小柒锁在屋里,独自去自己房内。刚撕掉破衣,门外便传来尉迟无鉴平和清雅的声音,“举手之劳,下官还是乐意的。”
尉迟无鉴不等他同意便推门而入,入眼是苏彦挺拔光裸的脊背,上面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幽暗的灯光里泛着妖异的红光。
苏彦没有回头,将手里的药瓶随后往后一扔,淡淡道,“多谢!”
尉迟无鉴将药瓶抄在手里,“王爷肯定也清楚,我这么做也并不为你,所以,没什么好谢的!”
他运指如风,点穴止血,然后用温水清洗伤口,又飞快地洒上金创药,随即挑起桌上干净的白纱将伤口包扎起来。
他手劲不轻,苏彦紧蹙着眉一声不响。
“能让王爷沉不住气的事情,定然非同小可!”尉迟无鉴走到一边净手,语气不无讥讽。
苏彦起身,缓缓披衣,避而不谈,却道,“薛忱为何来?”
尉迟无鉴从盆架上拉下细棉布擦手,“这好像要问王爷才是,他深夜来访,我便让盅儿领他去接应。”
“是么?”苏彦忽然起眼看他,昏沉橘黄的灯光里,黑眸深邃冷厉,尉迟无鉴扬眉轻笑,视线与他一触即分,轻松道:“我猜王爷最好还是赶紧回京的好!”说完也不停留,步伐从容地走了出去。
苏彦凝视着他飘逸的身姿,眸光清冷,随即去披了件石青色云锦外袍,起身去小柒房中。
小柒被苏彦关在房里,拍打了半天门窗无人来管,最后气鼓鼓地坐在床上用簪子戳枕头,心里又记挂苏彦的伤势,跳下床来来回回地踱步子,数了不知道几个一百终于听见哗啦一声,有人开门进来。
苏彦手里端着一碟金乳酥,进门便放在桌上招呼她过来吃。
小柒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睬他。
“转眼天亮,你肯定饿了,吃两口吧!”苏彦坐在桌旁,给她倒了杯温茶。
小柒见他脸色稍微苍白,心下疼痛不已,快步走过去,捧着他的脸道,“你受伤为何不肯让我看,难道我就只能拖累你吗?”
苏彦难得地勾了勾唇角,“我只是不想吓到你,本来伤口不痛,看到你哭哭啼啼我倒是难过得紧!”
小柒听他如此一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便流了下来,又抬袖飞快地擦掉,本来想说自己受点伤没什么的,他不该这样莽撞,如果他也受了重伤,又没有救兵,那么她就算再好,也要一起被他们杀掉。
看到他一脸的正经,满眼的怜惜,她突然说不出来,心头大恸,低头吻住他的唇。
方才他一直护着她,不但保护她的周全,甚至不肯让她看到那些血腥,一直捂着她的脸,他对她如此的好,如此地体贴,她又怎舍得苛责他,哪怕是为他好的话也说不出。
“咳咳!咳咳!不……不好意思,两位继续……”薛忱在门口一站,惊得立刻咳嗽起来,转身就走。
小柒大窘,忙跳开一旁,微低了头,吃吃地笑着看他,“你去吧,我要睡一会!”
苏彦看着隐在暗处的小柒双眸黑亮一脸娇羞不胜的样子,不禁心头软到刺痛,上前飞快地抱起她送到床上,帮她脱了鞋子,又盖上棉被,吻了吻她的唇,柔声道,“你休息吧。”
小柒立刻滚进床里,抱着被子装作不耐烦道,“快去吧,快去吧,我好困啊!”
苏彦又看了她一瞬,才放下纱帐转身出去。
穿过走廊,他来到尉迟无鉴房内,这里灯光明亮,垂纱后,尉迟无鉴懒懒地倚在榻上小憩,盅儿坐在桌旁陪着远道而来的薛忱。
他衣饰永远是看似低调的奢华,在明亮的灯下像一颗钻石一样夺目,俊朗的面上是温润的笑意。
“王爷招商民来,难不成是潞州也能做生意?”
苏彦瞥了尉迟无鉴一眼,淡淡道,“潞州没有,光州、桓州等地却多的是。”
薛忱点了点头,“这倒是,只不过光州却很难打入,那简直是铜墙铁壁,外地生意很难进去。”
苏彦又看了尉迟无鉴一眼,“你既认识尉迟大人,此事自然不难!”
薛忱转头看向尉迟无鉴,“尉迟大人,王爷在此,难道还有你的觉睡不成?”
尉迟无鉴打了个哈欠,一副刚醒过来的模样,“王爷恕罪,下官着实犯困!”
盅儿立刻上前伺候他。
这时有侍卫前来禀报,说有要事要找肃王爷,待他出去递了张条子给他。
苏彦一看,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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