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姐，事情已经出了，你和姐夫好好说嘛，怎么还吵起来了，你们都是老师，这样吵的话，被别人看到也笑话不是。
“那潜意识里，是不是你会觉得，在照顾学生的事情上，你就是更大方，更愿意舍得？
没想到，竟然遭此劫难，对孩子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吧。我是孩子的班主任，看她没有上课，便去家里家访，才得知这个消息。
“好，他肯定坐在操场角落，一个人喝闷酒呢。”
李香香愣了下，摇摇头。
收了别人那么多钱，孩子不去也得去，完全没有为孩子的一生考虑过。
李牧羊走过去坐到赵天翔身边。
那反过来说，你既然防备着姐夫，隐瞒着他，那就是说，你认为姐夫不愿意，不舍得？
“唉，你说的对，我确实做的有欠考虑……那你先坐坐，我出去找下你姐夫。”
其实姐夫也不一定完全会反对你，但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你直接来个先斩后奏，是不是让姐夫觉得你根本不尊重他呢？
“哈~，还做什么说客呢，都是自家人，你和我姐不都一样嘛。”
两人沉默地看着远处投篮的学生们，一时间没有说话。
从她身上，可以看到时代的更迭。
这些东西，李牧羊都是听女婿说的。
李牧羊出来后，看到芳芳还在可怜兮兮地坐在台阶上，便蹲下身子，轻轻摸摸孩子的脑袋，“芳芳，爸爸妈妈生气是正常的，就像锅碗虽然都在厨房，但是碰到一起，总还有个响声是不？
“唉，说来说去，也不怪你姐夫生气，确实是我的问题。”
他隐约明白二姐想说什么了。
即使花到自家家里，也要商量着来吧。
“那孩子今年才十五岁，学习成绩一直很好，肯定可以考上高中，将来必然有出息，有机会走出我们这片大山，成为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姐夫在气头上，根本不听我解释啊。”
你是个小大人了，以后遇见爸爸妈妈生气，要劝慰他们，但即使吵架了，他们都是疼爱你的，不要害怕，听话的话，等你放假了，可以到舅舅家去玩，我们家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隐隐也觉得有点生气。
就像二姐口中的家长。
“你要是给你姐当说客，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没什么事。”
李香香听弟弟这样，眼里都是愧疚。
道理也讲的非常清晰，完全让他无话可说。
怔怔地看着他，估计是以为看到了幻觉，直到李牧羊坐在她旁边，她才发现弟弟是真实的，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问道：“牧羊，你咋来了？”
“我去吧，你收拾下房间。”
李香香目光扫视了房间一圈，苦涩道：“你也看到了，我和你姐夫就住在这么个宿舍里，一家三口做什么都转圜不开，所以一直想着有个大点的房子。”
语文老师就是厉害，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
“哦？”
不像弟弟妹妹，都是他带大的，所以性格什么的很熟悉。
换成谁，都生气呢。
我是她的老师，班主任，看到一个孩子十五岁这么点年龄就要被推入火坑，我怎能袖手旁观。若是真正不管，那我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三尺讲台上，教育其他人，让孩子们懂得忠孝仁义？
更何况是给别人花了。
他身旁还放着一瓶啤酒。
“姐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李牧羊有点尴尬。
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真的特别多。
纯粹的圣母心理作祟。
以及她做了什么事情。
好吧，这事情姐夫肯定不能忍啊，他或许也心疼钱，但更生气是在你心中，他是那样不堪的一个人，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才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唉，当时事发紧急，我……我也是没办法……再说，我不知道你姐夫他能不能同意啊？”
彼此都是知根知底。
纯属恶心到家的事情。
“嗯，是啊，这个房子确实有点小了。”
“你不和你姐说会话，跑这里干嘛？”赵天翔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没好气地说。
现在被二姐拿去给了人，姐夫生气肯定是正常的。
再说了，若是我不知道还则罢了，但我既然知道了，若是不管不问，我良心怎么会过的去，怕是这件事就会成为一块巨石，永远压在我的心上，即使我将来到了耄耋之年，也难以解脱。”
这年头的啤酒，瓶子都非常大，足足有750ml，真是一瓶喝下去，酒量不好的人，就会被喝的迷糊起来。
而且，刚才他在外面好像听到姐夫说，姐姐给别人垫钱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和他商量，这就更有些过分。
同样的事情就曾发生在李牧羊身上。
“嗯，我去。”
李牧羊听不懂二姐有些话。
两口子攒的钱，咋能一个人去擅自做主呢。
可谓是非常照顾，非常好的一个老师。
这个年头的老师工资都很低，两个人加起来，估计也没多少。
姐姐比他年龄大，在家的时候，没怎么想过去了解，等离家出去了，就更陌生了。
怪不得丈夫说没有得到尊重。
李牧羊犹豫片刻，还是轻声问：“姐，你和姐夫……”
这种事情，怎么说对错呢。
李牧羊沿着操场边上走了多半圈，在三级跳的沙坑里边上，找到了赵天翔。
如果将自己表现的太过伟大，那就是映衬了丈夫的不堪，但实际上，丈夫并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当然，舅舅家里有只很乖的小狗，你七姨家的暖暖也在舅舅家呢，而且啊，还有一山的桃花，可以在里面玩捉迷藏，到处跑的追小鸟，可好玩了。”
李牧羊苦笑。
沉默就是最明确的答案。
所以，越是在外面需要释放爱和关心的岗位从业者，一旦回到家里，就会变得很疲惫，麻木，很容易忽视家人的感受。
李香香没有承认，但也没反对。
这和后世一共两三个兄弟姐妹完全不同。
“那到不一定，我听大夫需要点时间调养，具体多久要看咱娘的恢复程度。我是想着，二姐一直工作忙，但娘在住院，若是能抽空去看看，娘肯定也高兴。”
但说是嫁，和卖有什么区别呢？
李牧羊的一番话，让李香香目瞪口呆。
幸亏现在学校刚考完中考，还在放假期，所以操场上只有很少一些人在玩篮球。
还有啊，事情总有个度，你即使要帮助，也不一定要倾囊相助，你给的钱，确实有点多。
赵芳芳的父母都是老师，所以她说的是半普通话，喊父母也都是爸爸妈妈，不像其他人，喊爸妈。
一个人的精力和爱是有限度的，如果放到外面太多，投入到家里的就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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