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回去看望看望，买点东西，偷偷给李牧羊一二十块钱罢了。
但检讨着检讨着，才都发现彼此原来态度都很好。
“真的，你们没有骗我吧？”
“我也给我姐说，学生是你的学生，又不是我姐夫的，我姐夫只是个体育老师，不是你们班级的学生的班主任，他管不了这么多。
“这倒也……”
芳芳有点畏惧地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不知道两个人要做什么，并没有挪动脚步。
但是呢，钱是两个人攒的，我姐没有权力背着姐夫将钱用在没有意义的地方，还嫌姐夫生气了，就该生气，这事情换成谁，都忍不了。”
“行。”
心里有愧疚，但现实也无能为力，不是知道母亲的问题，只是有时候刻意不去多想罢了。
“唉，刚才是忽然脑子一抽……”
“行了行了，你小子是没有半句真心话啊。”
赵天翔叹息声，看了眼宿舍一圈，“我是想着，我们芳芳都大了，一直跟着爸爸住一个房间，孩子也不方便啊，这个机会，真的很难的。”
回去的路上，经过家属院商店时，赵天翔让等等。
“没有，爸爸妈妈啥时候骗过你。”
作为老师，他虽然只是个体育老师，但遇到那孩子的事情，也不会袖手旁观。
李香香难受地说。
“天翔，这……”
李香香迟疑片刻，点点头：“那行吧，今天收拾下，不行的话，我过去在医院照顾一段时间，之前一直都是琴琴照顾的，我这个做女儿的，啥力都没出，嫂子们肯定要说的。”
两人回到宿舍，赵天翔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畏畏缩缩地不敢进去。
两口子吵架，孩子怎么会不受影响。
赵天翔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子，招呼声：“走呗。”
“话说回来，这次姨娘动手术，肯定要花钱吧。”
不说还好，一说起大家的经济状况，两人都觉得很难受。
表示非常理解。
再出来，看李牧羊好奇，尴尬地笑道：“那会出来的时候，心里烦，想着攒钱有什么用，啥都搞不了。”
原因很简单，要给钱，他们没什么钱，要照顾两个人又都是老师，很难抽出空。
李牧羊本来还想着和姐姐姐夫一起上去的，眼下看他们似乎还有事情，也就没多待，告辞后朝市里过去。
李香香高悬的心总算落下来。
“对了，牧羊，你咋过来了？”
看他们进来，她的手僵滞下，气氛有点尴尬。
“你小子，以前可没看出你这么能说会道！”
“也不知道，钱凑的怎么样了？家里大家都紧张，大哥二哥家孩子多，牧云还好点，小风现在媳妇都没，更不说牧羊了……”
不是一家人，如何进一进门呢。
“哦，不说了，不说了，”刚才那句，真是李牧羊有感而发，他看赵天翔也平静下来，便诚恳地说：
赵天翔开心地说，“要是真能好点，不说走路，就哪怕是坐轮椅，也是件好事，要不半身不遂照顾起来确实很难……”
“嗯。”李香香将脸靠在丈夫肩膀上，这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充满力量，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好吧，赵天翔这下总算听出来了。
等等等等~
“姐夫，你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句虚话，你就说要我怎么给我姐说吧，我听你的。”
赵天翔不想继续听李牧羊说他妻子的“坏话”了，他只是生气，又不是怪罪。
“啊，那感情真是好！”
关于照顾母亲的事，两个人其实以前讨论过很多次了。
完全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严重。
“是啊，也就是牧羊了，其他人肯定受不了。虽说大家都按时给了养老金，可给钱毕竟简单，但一日日的照顾，事无巨细，才是最难的。”
“嗯，牧羊是这么说的，说是专家说了，恢复好的话，还能走路呢。”
他能和妻子在一起，就是看中妻子尽职尽责的工作态度，和一颗善良的心。
“不说这个了，我们说说姨娘的事情吧，上次小风给我们说了下，还以为只是去看看呢，现在听牧羊说，好像还有治疗的希望是不是？”
他也知道，有时候生气只是对自己无能的一种发泄而已。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包红塔山，走进商店，经过一番沟通，烟被退了回去。
李香香愣了愣，看了眼李牧羊，李牧羊对她眨巴下眼睛，笑了笑。
等孩子出去之后，赵天翔这才拉过妻子的手，诚恳地说：“那会是我太冲动……”
“没错，反正这边暑假了，就等放榜，应该不会有啥事。”
赵天翔下意识说道，很快发现自己竟被李牧羊传染了，也说出这句话，忍不住笑笑。
要是他能力再强点，日子更好一些，妻子也不用这么紧张了。
要不是今天实在是太过生气，也不会控制不住，生这么大的气。
赵天翔看在眼里，有点笨拙地安慰，“哭啥呢，过日子不就这样嘛，钱没了我们再攒呗。不过下次我们还是要稍微节制下，力所能及地去做点好事，但也要保证我们能活下去。”
“那好吧，我玩一会就回来。”
听李牧羊咋越说越过分了。
退一万步，如果不是妻子，自己遇见这种事情，估计也很难袖手旁观吧。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姐的错，非得等我姐给你道歉，你再原谅她，要不你们就冷战。我刚才也给芳芳说了，爸爸妈妈吵架是正常现象，让她不要在意，反正对她也没什么实质性伤害……”
“那你看，我们话都说开了，就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去市里也要点时间，我们收拾收拾，就去吧？”
“我知道，我知道你其实是为我们家里着想，这事情我做的确实有失考虑。”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赵天翔拍拍妻子的手背，“我们又不是老传统，不存在什么儿子要孝顺，女儿就可以轻松一些的想法，姨娘的身体能治好，那对我们整个大家来说都是大好事。
“正常，都懂的，我们都是凡人，又不是那天上的神仙，还能一直心灵空净，我们就是不高兴的时候要生气，高兴的时候乐的合不拢嘴，这才是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要不我们明天去吧……”
赵天翔搂搂李牧羊的肩膀，放松很多。
姐夫这个人啊，也是个相当自律，有趣的人。
“其实吧，我也不是全部生气，我就是很难受……”
再说了，现在反正我们钱也不够了，留这点也无济于事，还是用到关键地方，房子的事情我们再想想办法。我们平时对姨娘照顾的本来就不多，现在要是再不多出点力，实在说不过去。”
赵天翔推了他一把，抓起一把沙子，看着沙子从手缝里慢慢散落，叹息声：“其实我也不是生气，我就是发愁，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还不知道后面要怎么样呢！”
心里的郁气也消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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