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一排躺椅,医生护士许多,猛地听到一道嚎叫声,有人躺在椅子上不停地抬手示意,那医生关掉灯,对身旁的护士说:“再打一针麻醉。”护士迅速地给组装好,将注射器递过去。
艾笙更加怕了,死死地抓着母亲的衣摆,刚刚那人叫的好惨。
艾母正将病例资料交给医生,说了一下病情,然后拿到两张打印单,去二楼缴费拿麻药去,谢过医生,攥着那只小手出去,响起弱弱的呜咽:“妈妈……”她低下头,女儿的双眼已经泛红,攒着泪花:“妈妈,我可以不拔牙吗?它不疼了。”
又糯又软的声音,还在发着颤,温钰看着她,一时间出神。
那位母亲直接拒绝:“不行,必须得拔,如果现在不拔,以后会更疼。”
小女孩见母亲不好说话,扁着嘴,转过身绕过妈妈,看向那边的男人:“爸爸,我们回家好不好?”
艾父关掉手机,抬眼就瞧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像是兔子,忍不住笑,见老婆拿着单子离开,便伸手握住她胳膊,轻柔地拉到自己身边,让她坐好,温声道:“不行,你忘了前天晚上疼的睡不着了?”
“知道一句古话吗,叫长痛不如短痛,就痛那么一小会,以后你长出新牙了,想吃什么吃什么,你看看,你现在一碰甜食,是不是就疼的厉害?”
是这样。
她想了想,红着眼点点头。
等了一会,小艾笙实在害怕,偷偷地瞥眼爸爸在做什么,看他在玩游戏,于是小手无声地钻进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剥开来,塞进嘴里含着,握着糖纸不知道要丢哪,一转头刚巧对上男孩清亮好奇的双眼。
她歪下脑袋,看了看手里的糖纸,冲他摇头:“没有了,就这一个。”
他似惊了下,慌张地垂下眼帘,后背挺得僵硬,没过会,就听男人惊诧的叫:“你在吃什么?!”接着响起呜咽抗拒的叫声,温钰的眼皮颤了颤,抬起来,看见她嘴巴被扒开。
发现藏在她舌头下奶白的糖果,艾父只觉得头疼,气的揪下她鼻头:“你真是忘了疼啊?”狠狠威胁:“你看看你妈妈等会到了,要是看见你吃糖,得打你。”
“我就吃一颗。”艾笙揉揉鼻子,满是不高兴,本来就够怕了,就想吃点甜的缓一缓。
门诊室的门忽然打开,穿白袍的女医生念道:“温钰?”
艾笙正紧张着,闻言松了一口气,但见旁边的男孩站起身,还有名妇女跟在后面,一起进了诊室,不等她反应,艾母拿着麻药走过来,看见她咀嚼的动作一愣,气道:“艾笙!”
她一颤,连忙用健康的后槽牙将糖咬碎,囫囵地吞了下去,一副害怕又认错的神色,低低的叫:“妈妈……”湿润的大眼睛眨巴着,让艾母反倒说不出话,气呼呼地进门诊室,将麻药和单子给那医生。
医生便道:“让她进来吧。”
艾母点头,然后走了出去,牵住她的手进来,年轻的医生指着靠墙的躺椅:“去那边。”
刺亮的光线里,温钰僵硬地躺着,只能见医生戴着口罩的面容,对他笑了笑:“长得还真好看。”她手中拿着注射器,已经吸了麻醉药液,“来,张嘴。”他麻木地张开嘴,感受针尖靠近,戳在牙龈上。
刺刺的疼,但是能忍受,直到刺到更深处,牙龈破开的声音都能听见,冰凉的药水输入肉里掀起胀痛感,疼得他抓紧了衣服。
但倔强的不喊出声。
医生笑眯眯的,又夸奖一句:“真勇敢。”
他手背上暴起的血管,随着这一句话突的更高,他讨厌别人的碰触,纯粹的不喜欢,更不需要别人夸奖……他眼底冷了冷,瞬间的扭曲一闪即逝,闭上眼。
然后,猛然炸开哭叫声:“疼啊啊啊啊!!”演变为嚎啕大哭。
“乖啊,打完就不疼了。”是那女孩妈妈的声音,大抵是在进行麻醉,确实很疼,又有陌生的嗓音在低低哄着,是医生:“对的,打完麻醉就不疼了,马上就好。”那哭泣声没有散,哭哭啼啼的。
终于,变为愤怒的吼:“妈妈你骗我!”
“这都疼死了!”
他听着,就忘了拔牙的疼痛,静静地听着她的动静,她母亲温柔地细语:“疼过就好了,那过两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彼时的小艾笙抽噎着,嘴巴微张,由医生在牙齿上操作,泪糊着视线,艰难地看向妈妈的脸,被成功地带偏,她委屈坏了,发音不太标准地控诉:“你是不是又骗我。”母亲瞬间笑出声,摸摸她的额发:“没有,妈妈一定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
小艾笙才静了下去,沉吟着抬起两只手,掰着指头,一根一根地数:“嗯……披萨,炸鸡,冰淇淋……”湿透的睫毛一扇,抬起来,脸上清晰的泪痕,但是没有再哭了:“我要吃麦当劳。”
艾母当真心都要化了。
四周大人们善意的笑声,连她也弯着嘴角:“好呀。”拿出纸巾来,仔细温柔地给她擦拭泪痕,还有鼻涕。
“想吃什么,妈妈都带你去吃,所以你要勇敢,知道吗?”
这下艾笙很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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