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伴随着公鸡雄壮的打鸣声,加之清晨阳光的照射,昏睡多时的刘羽终于动弹起来。
“嘶,我这是怎么了?”感觉到右手传来的阵阵痛楚,刘羽翻了个身,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抬起右手,看着略泛黑色的手心,他才想起昨天昨晚的事情来。“我昨天晚上这是触电了?!”
裹了裹外套,吸溜了下鼻涕,刘羽不禁感叹自己命大。这要换个年纪大点的,不被电死也得被冻死。
随即又把床上的黑石头放到桌上,暗自庆幸头没砸在石头上。
活动了下身体,穿好衣服,刘羽便准备下去吃早点。顺便,把昨天的想法说出来给父母听听。
还没走两步,就感觉脑袋像是被闷了一棍,疼得厉害。还好,站了会儿刘羽就缓过来了。揉揉太阳穴,好像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事来着?不管了,想不起来以后再说。
下到一楼,刘羽便看见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刘母林润莲正拿着筷子走进来。“起来啦,小羽。来,赶紧去洗漱,准备吃早点了。”林润莲边摆筷子边说。
刘羽应了一声,快步向洗漱架走去。等他洗漱完回到饭桌,刘云青、林润莲和刘奶奶都已经坐好了,只是不见妹妹刘晴。
那个小懒鬼,假期不睡到自然醒是起不来的。
“小羽啊,快坐下吃饭了,就等你啦。”奶奶一脸慈祥地向刘羽招手。
刘羽应声坐下。用余光瞥了一眼父亲,只见他坐得四平八稳,脸上不悲不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想到接下来的事,刘羽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爸,早上好。”
刘云青面色不动,眼睛微斜,微微点了点头。
早餐在一片寂静中结束,林母很自然的又想完成最后的扫尾工作,只是这次刘羽把收拾饭桌的工作抢了过来,在母亲欣慰的眼光和父亲略带狐疑的表情中,将饭桌收拾干净。
房间里,林父和林母小声交流着。“你说,小羽是不是惹出什么乱子来了,”深吸一口烟,刘云青皱着眉头。
“给他脸色的时候,那小子什么时候服软过?吃完饭,他哪一回不是放下碗就跑的。”
林润莲捏着鼻子,扇了扇烟雾,皱着眉不悦地说道:“还抽?今天第几根了?昨天不是说戒烟吗?”
刘云青脸色立马软了下来,拉着脸嘿嘿笑道:“这不才第3根嘛。”说着,一脸不舍地把还剩半截的白沙扔地上踩灭,“抽完这包我就戒,这开了不抽完多浪费啊。”
林润莲白了刘云青一眼,不满道:“有抽烟这股劲儿,多关心关心咱儿子!我看小羽啊他是长大了,懂事了,这不挺好的吗?你怎么就尽往坏处想呢。”
刘云青往凳子一坐,收起脸色,长叹一口气:“我不是不相信小羽,我有多希望他成才这你是知道的。”
“要不是他高中成天成夜在外边上网,不去读书,哪还会有小晴?我原本是把咱家的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的,谁知道……哎。”
说着,习惯性地把烟掏了出来,抬头一见林母略带杀气的眼神,便又讪讪地放了回去。
“我相信我们家小羽,他从小学到初中多乖,要不是游戏,他现在都上985大学了。”林母坚信儿子还是块可造之材。
“慈母多败儿啊。”刘父心里不住摇头,可不敢直接说出口。
刘羽收拾完饭桌,顺便还把碗给洗了,边洗边想着,到底该怎么向父母开口。
正当他纠结时,林父走到了他跟前,清了清嗓子:“小羽,我和你妈有些事要问你,你到我们房间来一下。”
带着一头雾水,刘羽走进了父母房间。
“爸,妈,你们想问我什么事?”他疑惑道。
“儿子啊,我发现今天你有点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家里人说。”刘母关心道,刘父也带着询问的目光望着他。
刘羽心中一紧,揉搓着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
刘父见状,沉声道:“小羽,有什么事大胆地说,你这样哪有点男子汉气概?”
刘羽心想,是啊,这有什么。能成就成,不成再想办法。
于是把心一横,开口道:“我想回学校读书。”
刘羽话一说完,刘父和刘母的表情明显一愣。
“你是说…回学校读书?”
“是的。”
“确定不是在逗我们?”
“确定。”
“我想再确认一下,你说的是‘回学校读书’?”
“爸,你没有听错。”
“呼”,刘云青长吐一口气,慢慢坐在床缘上,手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了5块钱一包的白沙,略显生疏地把烟点着,深吸了一口。而后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林润莲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面带欣喜地看着刘羽。
刘羽站得笔直,眼睛闪着白光,似乎里边藏有一颗璀璨的星星,表情镇定。只是他攥紧微颤的拳头,表明此刻的他心情是多么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刘云青抬起了头。此刻的他像是一位检验战士的将军,眼睛直盯着刘羽,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能半途而废,男子汉可一不可再。”
顿了顿,又说:“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要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我希望看到你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说完,刘云青对刘羽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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