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银时不用跟人挤，自然有人殷勤狗腿的给他让位置。他也从来不和人客气，理所当然成了习惯。
不过今天有点反常，反常的不是没人给挪位置，而是今天的坂田银时没有拉着那新来的一起洗。
囚犯们眼睛灼灼，偷眼看着，心里早千回百转默想了一出十八点档狗血剧。
那新来的小白脸，冷冷的被晾在一旁，他们心眼雪亮，一眼就瞧出来。是被玩腻了，狗屁都不是，新欢旧爱都算不上。
都在心底笑话，笑那活该的，注定的被抛弃的小可怜。
洗漱房里到底人多槽少，难免要挤，也不是只有一个土方十四郎在那等着，还有其他人。原田右之助也在这其中，并不是有卝意的，只是被同样等着的囚友推挤着，正好挤在土方十四郎的边上。
两人肩并肩站着，不是挤不到位置洗，只是一个懒得挤，一个让着人。
原田个子比土方十四郎高，他垂着眼瞟了下黑发男人，对于今天的反常，既不好奇也不多管闲事。只是因为今早说过几句话，人情上就多了几分客气。他打声招呼，男人颔首。
洗脸槽那里，不断有空缺又不断被填补上。十几分钟后，洗漱房里的人渐渐少了，也有富余的空位。
土方十四郎这才抬脚找了一处，动手挤牙膏，水杯也盛满水。他抬眼扫了洗漱房一圈，原田右之助也找了个位置，不过在另一排，离得远。
他收回视线，含了一口水，低头刷牙。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蹭上来，站在他身后。脊背被一寸寸触卝摸，对方的掌心沿着他的脊梁骨从上往下摸卝到他的后腰。
他眼皮都不眨一下，神色如常，牙继续刷。只是漠着态度，把对方当无物。
这样维持不到一分钟，身后的人按捺不住，靠近了脸凑上来，他们之间是十分暧昧的姿态。
“勾搭上了？”坂田银时吊儿郎当的，瞟一眼远处的原田，扯着嘴角，笑得有点寒，“你他娘的勾引人还挺在行，老卝子想搭把手都显多余了。”
土方十四郎吐掉口卝中的泡沫，冷着声，“你他卝妈不是不插手吗？”
坂田银时狭促的笑了一下，面目上五官下的阴影，冷而狠。他说，“老卝子是说过不插手，那是指‘那件事’上，你爱拉谁搭伙我不管。其他的，咱们先说清楚了，尤其床卝上。老卝子是有性囍洁癖的，只喜欢一对一的干，最恶心那些吃着碗里还瞧着锅里的。自爱一点，别哪天和谁弄出些不三卝不四的感情来背着我脏了你的小屁囍眼，到了那时老卝子就他娘的连你和那姘囍夫一块弄死！”
土方十四郎动作一顿，一下子绷直了身卝体，心火很容易就燎原了，旺旺的烧。而心底里那莫名的本能的自保意识同时作祟起来。
他攥紧手里的牙刷有那么一刻极想往对方胸口上扎，狠狠地毫不留情的扎死他。但他紧接着震了一下，心里知道坂田银时的话从来没心肺又不讨喜，再怎么没有廉耻也不至于带起这样致人死地的憎意。
土方十四郎茫然的不晓得自己那猛烈的杀意从何而起，他于是被那股汹涌而来又未知的晦暗情绪惊着了，太阳穴跳疼，有什么要呼之欲出的记忆探出了一小角头绪。
然而他的身卝体一边抗拒着一边轻轻的战栗起来，恍恍惚惚就快要窥卝探到自己那蒙着黑尘的往事时，他蓦地一颤，猛然被一阵哗啦的水声惊醒。
土方十四郎这一瞬间十分迷茫，胀着眼，突然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眼珠子僵冷的转动几下，眼前白色的瓷砖上，隐约有人影晃动，耳边也是，呲呲的听不清人声。只有那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清明，最后化成一声巨响。他眨了一下眼，身卝体一抖，像是意识抽卝离了太久终于回神了。
他松了点力，记起他在监狱里，正在洗漱，身后的坂田银时跟他说了一段疯疯癫癫的话，但是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了。太阳穴还在钻疼，老卝毛病了，只要忍一忍很快就疼过去，因此不怎么在意。
他定了定神，从迷镑里完全清卝醒。隐忍着脾气，反复咀嚼男人的话，意识对方是在故意激怒他。察觉了这一点之后，心里疑惑着，强卝压下怒火，不轻易叫自己上当。
“你的思想能不能干净点？”他弯着腰含了口清水漱口。
“本来就是脏的，遇着你就更脏了。”坂田银时扯出一个笑，从身后抱住他，整个人贴叠上去，攀附住他的脊背，像两块牢牢粘在一起的磁铁。“宝贝，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我？”
土方十四郎惊讶了一下，侧过头，忘了抗拒他的亲卝昵，声音空茫的反问他，“你说什么？”
坂田银时盯着他的脸，男人的表情古怪又迷惘，他以为他是被他之前的那番话气吓得糊涂了，于是放过他没再细问。倒是体贴的抬手抹掉男人嘴角的泡沫，声音低低的，十分温柔。
他安抚他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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