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退在东区耽搁了好些天,趁着今天集合点名终于有时间抽空到西区来看一看。
他既然是狱卝警,除了被交代做些杂事外,总归也有自己正经职责内的正经事情。他的主要工作范围还是在东区,东8-11囚房都由他监管。
早上集合点名的时候,他目光小心的寻着,远远的看到了站在西七囚房最后面的土方十四郎。看男人脸色正常,知道他是病好了,于是安下心。
他也就悄悄瞧了这么一眼,不敢多看。又担心叫人起疑,还特意顺着那个方向多往别的囚犯身上瞟上几眼。
直到集体去食堂吃早餐时,才又见到土方十四郎。
东西两区虽然统一在一个食堂用餐,但是由于人多,为了方便管理,食堂也分东西区,中间只用一道一米多高的木质栅栏隔开。
食堂洗碗的阿姨十分有心,还买了塑料藤花来装饰,硬生生给这座监狱压抑的氛围增加了些娇俏的亮色。囚犯们看着也赏心,意外的对这一处假花假生命生出了点柔情,因此这道栅栏从来被打理得干净。
西区七号囚房的餐桌就在栅栏的边上,一长排顺过去大概在中游的地方,所以不难找。
山崎退一眼就找到了,他们狱卝警另外用餐,早吃过了,他被派来负责看着食堂。
他背着手站得笔直,全然一副兢兢业业的模样,眼睛例行公事的扫荡。和西七还隔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他一眼扫过去,正好土方十四郎也朝这边看过来,仿佛不经意,视线顿了不足一秒,又平滑无痕的掠过去。
他没男人有经验,视线撞上的时候,半空里粘了一时半刻才想起来要挪开。因此瞧见黑发男人的视线刚刚落下来,他边上的坂田银时也可有可无的朝他这里瞥了一眼,然后凑到边上,覆在土方十四郎耳边说了什么。
对方面不改色还是一贯的冷淡模样,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馒头。坂田银时先在他之前拿起来,捏着那大白馒头递过去。男人瞟了一眼接过,只是很快动手将对方捏过的地方撕下一块来。看着仿佛是要往旁边仍,坂田银时眼神沉沉,抢先俯身就着男人的手将那一小块馒头吃进嘴里去。
山崎退有些吃惊,他惊讶于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这两人居然变得那样亲密了,并且是坦荡荡的,这份亲昵摆在人前毫无顾忌。然而,最叫他讶异的是,黑发男人对此,一点也不排斥,还由着对方得寸进尺。
他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头垂下去盯着自己的鞋尖,眉眼下是什么情绪谁也不知道。他满脑子疑问,除了惊还有忧心。
食堂因为人多嘴杂,囚犯们一起用餐,不锈钢餐具的碰撞声,彼此间的说话声,虽然要求了肃静,大伙也自觉尽量轻声,还是嘈杂得很。
山崎退低着头还沉浸在自己于刚才那一幕引起的纷纷扰扰的思绪里,突然有人小声的叫醒了他。
“山崎警官。”是离他所站的地方不远的餐桌上的一个囚犯。
他“嗯?”了声,走过去。那名囚犯朝另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东九的0520喊你。”
他一听这个编号,脸色一凛,收了心神,点点头。抬眼朝东九的餐桌望去,那人却并没有看他。
东区九号囚房在他的监管内,手头里管着的囚犯有事找他,他不能不管。
山崎退吸了口气,抬脚走过去。餐桌离得也不算远,他几步就到了,等他站定之后,那名编号0520的囚犯才抬头看他一眼。
“什么事?”他平板的问。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插了个馒头,抬手朝他递过去,“早餐没吃?”
“吃了。”他往后退一步,垂眼看那个馒头像在看一个白得瘆人的诅咒。
“吃了怎么还没精打采的。”那名囚犯哼笑了一下,在那关心人的字眼里,辨不出真情假意。
山崎退把视线从馒头移到男人脸上,手握成拳,有一丝丝恼意,“不关你的事!”抛下这么几个字,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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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朝思暮想的,这回可见着了。”坂田银时贴着黑发男人的耳朵,呼出的气流猫身上的虱子似的,牢牢咬着对方的耳肉。
土方十四郎不动声色往边上避了避,脸上没有表情,心里想着山崎退平白无故消失的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不过还能见着人总归说明没出什么事情。
对于坂田银时露骨的举止,一向爱搭不理。倒是边上用餐的其他人,惊着脸,瞠目结舌的模样。想来坂田银时在他来之前,没显出过这样反常的腻歪样,何况还是对着个男人。
他觉得这人戏演得有些过了,于是皱了皱眉头。撕扯馒头的手指还沾着对方的口水,粘湿湿的叫他不舒服。
周围隔壁桌几个囚室的囚犯时不时的朝这边打量,眼神也同样露骨,偶尔还吹几声口哨,把两个男人的亲昵当一场饶有趣味又不晓结局的好戏。
土方十四郎实在被弄得没胃口,好不容易吃完一个馒头。边上紧挨着他的坂田银时又递过来一个,这一回不是用两个手指捏着了,改用握的,掌心堪堪包过了大半个馒头,接触面积大得整张面皮他都厌弃。
他刺了白发男人一眼,读出了那双猩红眼珠子下晃荡的诡诈,太他卝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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