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中，自然包括了对路小宇本人的一些建议。
但路小宇都没能翻到最后一页去。他的眼眶都湿润了，像有无数句话卡在喉头，想说却不能说那样。
他现在是真的很想给自己一拳。他怎么就能那么误解一个毫无保留为他们好的人呢，方南当时问的那些问题，哪里是想刁难他们，分明就是对他们负责，对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在方南的眼里，除了一直主动示好的自己，就连林静许凯他们，那些连话都从来没有和他搭上过一句的普通管培生，方南都将他们放在了心里。
这样好的，这样好的一个人……
他不敢抬头，都怕在方南面前暴露自己的失态。
“方经理。”他也突然叫了方南一声。
“怎么了？”方南问。
路小宇犹豫了一下。
“不，没什么。”
他最终又决定不问了。他本想和方南说一说自己在评审会上拿到低分的那件事，但他现在觉得，这个样子的方经理，怎么可能会是因为他的几句犟嘴，就打出低分的人呢。不，一定不是他，问都不用问。
见他话头止住，方南也无意多逼问什么，只是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随意自然地在路小宇的肩上拍了拍。
“加油好好干。”他说，“还有，怎么又叫我方经理了？”
一声笑冲破路小宇的鼻酸跑了出来。他点点头。
“对，南哥。”他牵紧阳阳的手，在心里把那两个字叫了无数次。
方南最终目送着路小宇带着儿子出去了。他们离开后，身后的屋子又一次陷入了寂静，只有他一个人，和窗口吹进来的风翻动文件的沙沙声。
方南走回到茶几边上，一屁股坐下，在这阵难得的宁静里长叹出一口气来。
被他甩在电脑旁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方南撩起眼皮，看见一条短信来信。
“我的人说你让孩子跟一个没见过的小伙子出门了？”
那号码虽然没有预存，但方南熟悉得都快要能背下来了，闭着眼睛也知道是谁发来的。
他懒懒的，抬手打了一行字回去。
“许姨家里有事请假了，一个临时过来顶班的学生。”
在那串消息回复过去之后不久，他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只是这次，方南连看都懒得看。他把手机顺势扔在地毯上，整个人向后靠到沙发上，头仰起来，枕到了柔软的坐垫里。
正如路小宇所说的，长久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一股放松从头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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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哥，我懂你！
南哥：不，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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