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当时年纪小,”齐格珏侧过脸,看了程白一眼,眼中带着笑意:“少不更事,才会对我动心。”
“不过现在回头再来看,”齐格珏打着方向盘,车辆右转,直行,说:“那段日子真的没什么好的。”
齐格珏的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像是从一场大梦里清醒的怅惘。
车速加快,窗外绿树飞快后退,齐格珏的话还在继续:“除了你。”
程白静静听着,沉默许久。直至眼圈褪去红意,他才从窗外收回视线。望向齐格珏,他轻声回了一句:“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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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玻璃覆满水雾,程白用手擦了擦,正看见车进了别墅大门。
下了车,程白一时有些走不动路。外面雪下得更大了,四处白茫茫的,好美。
程白站在雪地里,久久没缓过神。他没戴帽子,能感觉到冰冷雪花落进他的发间,而后融化的湿润。旁边传来脚步声,齐格珏朝他走来,将鸭舌帽按在他的头上戴好。
程白这下看清楚了齐格珏的头发,的确很短,是贴着发根剪的。他刚伸手摸了摸,齐格珏就抓住他的手,问:“好看吗?”
“好看,”程白回得不假思索,笑:“就是有点扎手。”
这话也把齐格珏逗笑了,他面上笑意更浓,说:“那你忍忍。”
“好,”程白随意点了点头,拉起他往里走:“雪下大了,我们进去吧。”
室内温度很足,热流乱窜,程白脱掉厚重的围巾外套,又拿下头上的帽子,看着齐格珏问:“你不戴了吧?”
齐格珏摇摇头,回他:“不戴,你都说我好看了。”
两人一齐在沙发坐下,头挨着头休息。过了两分钟,程白抬眼去看齐格珏,对方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下了飞机就来找他了,还在楼下站那么久,肯定很累了。程白没打扰他,轻手轻脚地退开,拿起旁边的软毯盖在了他的身上。这时候,程白又坐下,好好地端详起了齐格珏。
他的心跳很稳,却也很快。这一刻,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悸动着,因为齐格珏。
靠得近,看得清,他忽然发现了齐格珏头上有一道疤,就在左耳上方,大约有六七厘米的长度,颜色有些深,应该是很早就留下了。伤口处微微下陷,可见当时伤得有多重。
程白看了又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面带痛苦地闭了闭眼。正伤心着,齐格珏却慢慢睁开了眼。
程白发现了,低头收敛情绪,说着:“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做饭。”刚要走,齐格珏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怎么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没有,”程白整理好多余情绪,反问他:“你饿不饿?我准备去做饭了。”
齐格珏坐起来,转转脖子,醒醒神,回他:“一起做吧,我不困。”
“......好,”程白看进齐格珏的眼里,笑得很温柔,“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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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厨房,看着大包小包的食材,齐格珏有些无从下手,他看着程白,问:“要怎么弄?”
“先做蒜苗炒鸡蛋,”程白拿出四个鸡蛋,打碎倒进碗里,又拿出一双筷子,一起递给齐格珏,“你来搅拌,我切蒜苗 。”
齐格珏点点头,折起衬衫袖子,接了过来。过了会儿,他左手端着碗,将右手伸过去,叫程白:“你帮我把手表摘掉吧。”
程白刚系好围裙,应声走了过来。刚拿下手表,一抹红意欻地窜入他的眼帘,程白顿时一愣。随即,他紧抓着齐格珏的手,仔细看清楚了。
齐格珏的手腕内侧,纹着一朵丹红色的雪花。
见他看见了,齐格珏倒没什么反应,很平常地开口:“乍一看是挺显眼的,不过戴手表能遮住。”
“你......”程白犹豫着,“怎么会纹雪花......”
“没什么,”齐格珏笑得随和,回得没头没尾:“找不到了,所以就想把它纹回来。”
程白只觉心潮翻涌。
他一再克制,良久,才将衣袖往上扯了扯,露出了右手腕处的手链,雪花形状的吊坠,在灯光下发着莹莹白光。
“我找到了。”
程白这样说着,面上的表情,似笑似哭。
望着那条手链,齐格珏愣愣的,随后也笑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
“那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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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搞完卫生,两人瘫在沙发上,是累了。
“明天周日,”齐格珏看着手机,问:“去冰馆滑雪?”
“好啊,”程白一口应下,又好奇的问他:“但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齐格珏摇了摇头,答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到时候我让李叔去处理。”
听到这里,程白静了会儿,想了想还是说了:“你爸的身体......还好吗......”
“他病情反反复复的,”齐格珏捏捏眉心,舒了一口气,“反正一时也死不了。”
听到这儿,程白不再继续问了。大人那辈的事,他掺合够了。之所以问那话,是因为那人是齐格珏的父亲,可......
思及此,程白又想起了他母亲。今天是周六,该给她打个电话的。
程白起身去摸衣服口袋,没找到手机,又在沙发上搜索一圈,也没有。
瞧着程白略显焦急的模样,齐格珏一把拉住他,将手机递过去,说:“别急,你用我手机打你电话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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