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才一脚踏进家门,阮文强便阴沉着脸,瞪着如蛇一样森冷的眼睛看了来。
阮文强:“你妹妹说,你是跟一个男孩子回来的?那人的名字,是叫姜成,没错吧。”
“是。”
背着书包,阮绵站得笔直。
她跟阮文强一样,面上都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
看样子,根本不像是父女俩,倒像是被强迫住在一起的陌生人。
阮文强忽然一笑,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大步走了过来,将阮绵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片刻。
后伸出手,像是要摸阮绵的发。
阮绵眉头一紧,低垂了眼帘,遮掩住了目光中的厌恶以及不屑。
她快速抬手,拦住了阮文强:“您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这样装父女情深。”
这孩子,跟她讨人厌的母亲一样高傲,倔强。
无论怎么看,都叫人喜欢不起来啊。
阮文强看着阮绵精致的脸,就想起了自己的前任老婆,也就是阮绵的生母。
不可否认,那女人是给他带来了很多财富,以及自己原生家庭一辈子都不可能给他积攒起来的人脉跟地位。
但那女人,实在是过于清高,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阮文强一面承接着阮绵母亲的好处,一面厌恶着自己被一个女人压制的窝囊感。
“你是我女儿,在你还没成年之前,我有权利对你进行管教!”
阮文强来了怒火,他透过阮绵,好似看到了自己死去的前妻。张口大骂时,有种报复跟洗去屈辱的快感。
阮文强:“我告诉你阮绵,只要你还是阮家的人,你就一日别想从我掌中逃离。你该庆幸送你回来的男孩叫‘姜成’,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然,我就算是得罪了月老,拆了姻缘庙,也要将你跟那小子分开!”
他似乎认定了阮绵跟姜成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关系。
说白了,阮文强看中的,是姜成背后所代表的价值。
在商界混的,谁不知道姜家。
那可是一个如帝国般庞大而坚固的家族,历经了几百年的风雨,依旧挺立在那儿,从未坍塌。
如果牺牲一个女儿,就可以跟那样的家族攀上关系,他阮文强,将扬眉吐气,一举超越阮绵生母之前一点点打造起来的事业。
阮绵也不傻,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阮文强话里的意思。
冷笑,道:“您别多想,我跟姜成只是普通同学关系,并无男女私情在里头。
如果您想通过我跟姜家建立联系,那我请您,还是早些睡吧。
毕竟在梦里面,啥都有。”
说完,阮绵便昂着脑袋,像是一个年轻无畏的战士,往二楼走去。
原主残留在她身上的的情绪,已经让她开始厌恶起了自己的“家人”,更何况,这些个“家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果子。
阮绵就算不被原身的情绪影响,对他们,也断然不会生出什么好感来。
-
“姐姐,金龟婿都不要啊?”
阮清清一直在二楼偷听,这会儿穿着白裙睡衣,直发披肩,就像是盛开的白莲。
这也符合她一贯在他人面前营造起来的形象。温柔,善良,不谙世事。
阮绵打开房门自顾自走了进去,待要将门合上的时候,忽地一笑,戏虐地看着阮清清:
“你嘴巴再大一点,怕是姜成都要知道这事儿了。被人暗地里传八卦,相信他肯定会不高兴吧。你觉得,他那样狂躁无礼,只会打人的家伙,会对你这个八卦制造者,怎么办才好呢?”
姜成那泛着猩红的黑瞳,兀地闪现在了阮清清脑海中。
她笑容僵了,胳膊上开始冒出点点的鸡皮疙瘩。
阮绵:“晚安,大嘴巴。”
说罢,利落地将门关上。
阮清清:“......”
这小贱人!跟她妈妈一样讨人厌!
阮清清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几眼紧闭着的门,随后迈着有些短,但胜在纤细的腿离开了。
......
......
在卧室自带的浴室里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阮绵打开数学练习册,继续写着放学前没算完的题。
她下笔很慢,眉头拧得很紧。
每一个步骤,她都尽量确保无误。数学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连环夺命陷阱般叫你不得不谨慎对待。
彼时,门被轻轻敲了三下。
敲门声显得很克制。
“姐姐,我能进来跟你一起睡么?”
阮绵正算到关键处,气得将笔摔在了桌上。
她烦躁地撸了一把没有束起的头发,坐在凳子上冷静了会儿,才打开了门。
阮直抱着一个白兔玩偶,双眼泪汪汪的,仰看着她:“姐姐,我可以进来么?”
好似很怕阮绵拒绝一样,阮直紧了紧手上的玩偶,小小的身子都快缩成了一团。
这么可爱的小不点对着自己卖软,怎么能拒绝!
阮绵当即蹲下身,伸出手来就要将这小萝卜头抱进怀里。
可当阮直的身体贴过来时,她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好似被这孩子的温度给烫了一下,紧跟着,一股子被挠了咯吱窝般的,难忍的电击感从脚底板往上窜,直冲了脑子。
颅内开始冒出酸麻的快意。
“天啊!”
阮绵一把将阮直推开,自己则因为惯性往后仰去,跌坐在了地上,双手撑在两侧,气喘吁吁,腮边两团红。
露在短袖睡衣外的肌肤,全是鸡皮疙瘩。
“姐姐,你怎么了?”
阮直见阮绵有些不对劲儿,拖着不合脚的鞋子,哒哒地就要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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