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儿学的这些词儿？”霍霄简直不相信这两词真是从项冲嘴里蹦出来的，“知道下海啥意思吗？不懂别乱用。”
“奶妈教我的。”项冲立刻把淳于玉卖了。
“奶妈都给你灌输了些什么玩意儿？老不正经。”霍霄气得龇牙咧嘴，他转过身，卫淳等人立即装作在看鸟。
霍霄“切”了一声，嘟哝着：“这鸟王。”
卖鸟的商人是个随国人，跟着随国使团来的，他看霍霄像有钱的样子，操着细软的建璋口音殷勤推销：“公子，这些都是名贵品种，随国达官贵人玩儿的，要漂亮，有翠鸟，玉鸟，要逗趣儿，有八哥儿，还有鹦鹉。”
霍霄笑道：“都说随国人会享受，果真不假。”
“你要买鸟？”项冲弯下腰，专注望着笼子里那些娟秀的鸟儿。
“是啊。”霍霄也跟着弯下腰，乖顺得像只忠犬，“你挑一只喜欢的，咱们带回去养，今年我们来得晚，没赶上莲花开的使节，等来年夏，咱们一块儿去南天湖采莲。”
项冲眼睫一颤。
卫淇曾养过一只翠鸟叫阿鲁，卫淇喜欢坐船采莲……
南晚说的那些颠三倒四的话，霍霄竟然认真听进去了。
可那些浮华柔靡的过往属于卫淇，项冲或许会怀念，但不会留恋，他不再是笼子里打理着漂亮羽毛的翠鸟。
“有鹰吗？”项冲问，“我想要一只苍鹰。”
商人一听，莫名其妙，旋即笑道：“小人卖的都是玩儿的鸟，猛禽可不能来玩儿，小郎君，您可要谨慎着养，苍鹰会抓伤人的。”
霍霄直起腰，自豪地说：“论养鹰还得看咱们西北人，回头我写信回去，让韩雍弄一只好的来，我教你驯。”
“这可是你说的。”项冲也直起腰，主动揽住霍霄的胳膊，口吻里竟带了撒娇的意味，“不许反悔。”
跟着竟然踮起脚，在霍霄脸颊上亲了一下，商人发出一声惊呼，心说梁国人真够奔放的。
旁边看鸟的人也侧目过来，盯着项冲瞧。
霍霄凶巴巴地骂：“看什么看？没看过盖啊？”
“主公。”卫淳身边的侍卫牙都酸了，“我们也看了好久了，两个大男人腻腻歪歪的有啥好看的？”
“闭嘴，你懂啥？”卫淳不耐道。
那个带着金耳环的小断袖就是潜龙卫谍报里“岑冲的弟子”，不知深浅，他一直很想会会，但这个人显然不愿意和他打照面，那他就更要会会。
因为他是卫无忌的孙子。
跟了一路，不过就是看翻版“静帝秘史”，正面没见着，他自己都快看成断袖了。
卫淳的耐心终于告罄，干脆凑上去，假装偶遇：“霍都尉，好巧啊，咱们又见——”
那举世无双的眉眼侵入眼帘，如一道天雷劈中卫淳头顶：“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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