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饱含哀戚的求救,一投石成千层浪!
全场一片哗然,诸人一时竟忘了还有公主在场,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简直难以置信!
采琴疯了,她决计是疯了!
本来顶多是杖毙,好歹还能留个全尸,如此一来,杵刑、针刑,但凡能想到的,只怕公主统统不会放过!
全尸?
再无可能!
能求速死已是恩赐。
啪!
公主果然勃然大怒,当即拍案而起,抓起桌上的茶盏朝她狠狠砸了过来!
啪啷啷啷——
茶盏落地,碎成数块,并未砸到余小晚,竟被一袭白袖下意识地抬起挡下。
“耶!律!越!”
公主绝美的脸瞬间扭曲!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护着这贱蹄子,这分明等于间接承认了他俩的奸|情!!!
他一个附庸质子,尚未大婚便敢如此,让她堂堂公主颜面何存?!让他们大苍皇家颜面何存?!
这些道理余小晚懂,耶律越懂,满院丫鬟小厮又有几人不懂?
余小晚万没想到他会下意识地帮她挡下,怔愣之余,却见耶律越瞬间掩去眸中一丝慌乱,波澜不惊地望向敦贤公主。
“此女,着实可恶,我念她曾随我同生共死,也不愿公主因她再添烦扰,本不欲与她计较,不曾想她竟妄图诬陷于我!”
顿了下,他扫视了一眼满院黑压压的人群,唇抿了又抿,这才冷声怒道:“她如此胆大妄为!大逆欺主!自当将她杖毙方能肃清门庭!以儆效尤!”
这番话掷地有声,公主脸上几近扭曲的怒意总算勉强压下。
“你们可听到了?拖下去,杖毙!”
执行家丁赶紧上前,拖起她就要往长凳上抬。
余小晚残破不堪,何止腰臀,整个下身全都血污狰狞,根本无半点反抗之力,只能哀切地望着耶律越,不住地唤着。
“求侯爷救奴婢,求侯爷,侯爷……”
这一声声的侯爷,唤不唤得动耶律越且不说,敦贤公主却是越听越怒!
“无需再绑,直接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
轰咚!
余小晚已被丢在地上,薄尘扬起,呛得她一阵重咳。
不等咳完。
邦!
邦邦邦!
接连数杖已如雨点砸在她身上!
当啷!当啷!
识海里跳出一连串信息框。
【系统:警告!!!最多再承受7杖!】
【系统:5杖!】
【系统:3杖!】
“住手!”
听到这熟悉的一声,余小晚微松了口气,她赌得就是耶律越对她残存的这最后一点感情。
用这最后一点情意,换她一命,从今往后,他便能心安理得的恨她,不必再惦记她曾为他命悬一线,为他失了清白,还为他献|身解药,哪怕他认为她是为了利用他才会如此,可纯良如他,依然会在意。
“公主,请听在下一言。”耶律越起身,冲着敦贤公主抱拳俯首,“这贱婢死不足惜,只是大婚将至,府中见血本已不吉,若再出人命,只怕与我等将来子嗣有碍,横竖她已只剩半口气,不若暂且饶她一命,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此时此刻,但凡是耶律越开口,无论如何花言巧语,听在敦贤公主耳中,就是求情!就是对这贱蹄子余情未了!
凤眼微斜,凌乱如刀,此番却是扎在她心仪的耶律越身上!
“若本公主不肯呢?”
耶律越波澜不惊地抬眸,淡声道:“在下知公主心中有气,无论在下如何坦言是为了公主着想公主也未必肯信,不如这样,让在下亲自替公主责罚,如何?”
冷冶的凤眼当即眯起,“你?”
“正是。”
“你要如何替本公主责罚?”
耶律越垂眸,沉默数息,再抬眸时,原本清透如水的眸子幽如深潭,难窥半点波澜。
“黥面,在下亲自来。一个‘淫’字不足,自当再添一‘窃’。”
敦贤公主脸色稍霁,回身复又坐下,再度恢复了初时的雍容华贵。
“既是三条罪状,两字如何足够,再添一‘奴’字,勉强尚可。”
淫,妇者淫,众人可欺,打死不纠。
窃,偷者,罪人也,祸连三代蒙羞。
奴,死契者,即便赎了死契文书,依然难脱奴相,无论去往何处都只能任人欺凌!
此三字,随意一字刺于脸上,此生便再难翻身,何况三字同刺!
耶律越此计高明,间接暗示了公主,死有何惧,再区区几杖,采琴定然命丧黄泉,可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公主即便再气有不平,也寻不到人发泄了,倒不如黥面羞辱,让她生不如死!
若耶律越不说他亲自掌刑,公主未必会如此爽快便应允,他亲自掌刑算是给公主一个交代,是意,他与采琴恩断义绝,再无半点情意,要公主不必再介怀。
耶律越聪慧如斯,即便原本不曾猜到,可昨日公主虽气,却也只说要责打她数杖,今日如此大的阵仗,显然是又发生了什么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
而昨日至今,短短一夜,除了他强占采琴一事,再没有旁的能让公主如此气恨。
想来必然是采琴凌晨裹着他的大氅回转,不慎被人撞见,甚至有可能还被公主察觉了他情不能自控留在她身上的印记,公主这才勃然大怒。
治病治根,公主既是因他而怒,便只能由他来熄。
小厮备好了刀具、刺针、粗墨,诸如此类黥面刑具,一一摆在他面前。
耶律越望了一眼那刺针,又望了一眼锋利的短匕,迟疑了一下,拿起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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