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这样安静美好的岁月,两个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感觉,被一封从前线打过来的电报给打破了。
首长拍电报来,说前线战事吃紧,让万长全赶紧收拾好东西赶回去,大部队马上就要开拔了,即将去下一个地点展开新的斗争。
因为事发突然,电报来的也急,万长全没来得及多耽误,拿着背包就跟老班长急急忙忙坐车赶回去。
王梅当时还在卫生队训练,没机会同他告别。
万长全临走的时候,在床头给王梅留下了一张纸条,“歌且从容。”
浑欲乘风问化工,路也难通,信也难通。
满堂唯有烛花红,歌且从容,杯且从容。
王梅看到了这四个字,心里有些莫名的情愫,她知道,万长全的世界在前线,他不会拘泥于大后方的安稳,他心中有为家为国的抱负,也有指挥作战的能力。
这样的结局,是王梅一早就想好的。
虽然眼睛里有一些湿润,心里有一些不太舒服,可她却是只能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算了算了,这都是自己已经想到过的一面了,不是吗?
王梅默默地把写着“歌且从容”的纸条揣进口袋里,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回到了原来那个铁面的王梅。
营区里面,依然有很多追求王梅的人,他们还是会使劲浑身解数去靠近她,但大家发现,王梅好像比以前更难靠近了,可他们有觉察不出她有什么异样来。
同她走得最近的张晓云更是一头雾水,她觉得王梅活得越来越像个机器,认真起来根本不想讨论个人生活问题。
不出一个月,前线就抽调了一匹护士们去前线。
王梅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被选为了这一小队的小队长,跟着大队伍出发了。
张晓云也在队伍中,还是每天和王梅挤在一个床铺上睡觉。
此时的王梅已经完全适应了集体生活,每日奔波在战场后方临时搭建的医院里,她每天都在忙碌。到战场上去抢救伤员,给伤员清创护理,她们每天忙得几乎没有时间睡觉,只是累得不行才回去补个眠。
王梅胆子比较大,到了战场上没多久,她就自告奋勇跟着大家一起去更前面救治伤员,帮着把重症的伤员从前方抬回来。
见过太多的鲜血、泥泞、血腥,王梅才明白了一些以前自己从没有明白过的道理,也知道了在万长全口中,那个吓人的前线究竟是什么样子。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值夜班的王梅常常坐在门口,看着月亮想起万长全来。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掏出怀里的纸条来仔细看看,“歌且从容”。
纸上的笔迹有力又不失风骨,一看就是一个硬挺男人的字。
只是笔迹已经变淡,也不知道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候,这样的字条还能留存多久。王梅只希望把这几个字深深留在心里,哪怕以后字条不在了,或是自己不在了,也能想起来它。
原本,王梅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忙碌着,奔跑于战场和医院之间,有一天一个炮弹炸裂在自己的身边,她为国捐躯,就这样成为了为新中国奋斗的一份子。
没想到,当有一天一个炮弹即将在自己身边的炸裂的时候,有一股力量从自己身后袭来,狠狠地将她推向前方,她被用力地推倒在地面上,额头不小心撞到地上,擦破了皮。
与此同时,一声巨响从她身后传来,一个炮弹落在了她刚才的位置上,炸出好些尘土。
同行的另外一个护士被扎伤了胳膊,她除了额头完好无损。
她本以为是刚才炮弹的威力让她趴在了地上,可这会儿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力量依然压在自己的身后。
“万营长?”
她回过头,发现万长全灰头土脸地趴在她身后,“王梅同志,你怎么不知道小心一点儿,在战场上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教导了,你差点儿就被炸成花了!”
王梅眨巴眨巴眼睛,难以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人,“你是……万营长?”
万长全听了这话心里还是一赌气,“怎么小同志,才到了战场几个月,就忘了你的老领导了?”
“没,没,我是不知道这么巧,还能遇到万营长。”
王梅低下头,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心里却是十分紧张,她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场景里和万长全相逢,手也不自觉地去摸了一下放置字条的口袋。
站在一旁的老班长看他们俩这般坐在一起不急不慢地说话,都忍不住催促,“团长,咱们可快点吧,一会儿炮弹又飞过来了,咱们刚捡了一条命,可别又搭进去了哎。”
王梅:嗯?他刚才叫你什么长?
万长全:嘿嘿,媳妇儿,我厉害不?
万长全的部队绕后对敌军进行包围,敌军也采取了相应措施,打乱了他们的部署,这才导致两军提前会和。
万长全在帮助清理战场的时候,突遇炮弹袭击,本想着让身边的警卫员去提醒那些医护人员小心谨慎些救治伤员,哪想到自己无意间看到原处熟悉的身影好像是王梅。
当时他也没多想,径直就冲上去,赶紧把王梅推到一边儿去。
救下王梅以后,心里的那种喜悦感渐渐蔓延开来。
当日在营区一别,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王梅,快两年了,他都快忘了在那个大后方的营区医院里养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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