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尧摇了摇头,无奈失笑,自己当真是最近陪小侄女看狗血电视剧看得疯魔了,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果真,狗血言情剧,害人不浅。
***
罗念怎么都想不到,再次见面,是绑架一般的场景。
事情发生时,她只注意到被抱得死紧的自己,还有对方纠缠不休的唇.舌。
不依不饶,像是快渴死的旅人突然遇到了泉水,恨不得全部喝干。
耳边有些嘈杂的吵闹声,似乎是为两人的情形说笑鼓掌吹口哨,和这个喧嚣的夜晚一样充满热情。
只可惜她看不到。
视线一直被遮,除了知道是姜勉初,看不到其他。
等耳边响起车门被关上的闷响,昏暗的车后座,她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双眼终于见到了人。
和昏暗的光线相比,她眼前的姜勉初过于苍白了,不止白,而且消瘦,因此越发显得棱角分明。
即便依旧英俊如往昔,看起来却极为消沉疲弱,像是彻底没了精气神,整个人颓唐萎靡,似乎连一直挺得直直的背都弯了下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整个人都怔在那里,像是不知所措,眼睛盯着他目光不移。
虽然外表是这副模样,但他的眼睛却很不同。
压抑的,幽黑深沉且满是涌动暗潮的眼睛,映着外面那点光线,有些骇人。
“你——”她话还未出口,他就再度强硬的压过来,堵住了她的声音。
和之前一样的热情,不对,是比之前更甚,像是彻底得到释放一般,潜伏在黑暗海底的潮涌汹涌而来,一波又一波。
激浪拍案,久久不退。
姜勉初从来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尤其是在她面前,正因为说得少,所以才容易让人胡思乱想,更遑论他总是反复无常,不断加剧她的患得患失。
但是,但是,如果他真的爱她……
如果以他深爱她为前提,那一切不仅有了解释,还是十分完美且契合人心的解释。
至少,曾经困扰她许久的爱和欲,身体与心灵的矛盾谜题有了答案。
此刻没有语言,但若行动能化为语言,那响在她耳边的大概只有两个字:罗念。
一声声的,不停重复着的呼唤,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他在叫她,充满渴望,然而却又满是绝望。
罗念。
罗念。
罗念。
罗念。
罗念。
……
软弱,无能,卑微,无力,像是坠落在深海,再不见天日。
只能无望的求救。
即便明知不会有人来。
这样的情绪让人难受,直面这些的罗念更是难受,她很不舒服,无论是内心也好,还是身体也罢,都有些抗拒。
然而微弱的抗拒换来的是更加惊慌失措与患得患失的渴求与追逐。
这一刻,她觉得抱着她的人是这么可怜。
可怜到让人无法忍心继续拒绝。
于是,她试探着给予了轻微的回应。
像是点燃星火之后迎来了无休无止的爆炸,璀璨的白光之中,她体会到了对方更深一层的绝望与悲哀。
无法救赎。
得不到救赎。
拒绝被救赎。
这样的姜勉初,就是许久不见之后给予她的印象。
和之前哪一种设想过的再遇都不同,他给了她极大的惊吓。
短暂的亲昵过后,他靠在她怀里,死死的禁锢着她,闭着眼睛喘息。
像是身体还没彻底康复,浑身绷得死紧,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不肯柔软示弱。
罗念有时候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怀里这个人,千头万绪,情思繁杂,像是找不到线头的毛线球,翻来覆去,束手无策。
所以,只能根据本能前行。
她抱着他,像是安抚孩子的母亲一般,安静温柔的给予他依靠,给予他投放信赖的居所。
怀抱里,他紧绷僵硬的身体慢慢软化,然而却始终闭着眼,不肯再看她,也不肯同她说话,只交付一切般将自己给她,再无其他。
许久后,她轻声开口,“你还好吗?”
她问得温柔,然而却像是激起了他再强烈不过的反应,抱着她的力道愈发强劲,死死的禁锢着,不肯放松一毫。
就在罗念皱起眉头时,肩颈处,水滴落下,让她瞬间怔住。
看不见,听不到,然而却很清楚。
姜勉初,这个她自认为再熟悉不过的人,此刻在流泪。
不再是绝望与悲哀,而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像是终于寻回安全港湾的孩子一般,诉说着再强烈不过的委屈。
于是,答案出来了。
他在告诉她,他很不好,非常不好,极其的不好,不好到,让她一句话勾出他埋在心底深处无法诉诸任何人的庞大委屈。
罗念。
她似乎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最后,罗念是抱着怀里这个睡着的人等来了这场绑架行动之后的救援。
即便睡着了,他仍旧很不安稳,眉头皱得死紧,像是时时刻刻都沉浸在噩梦之中,绝望的寻求着保护。
她只能任由他抱得更紧,给他支撑,给他安慰,然后在车外那位老爷子黑沉的面色中,接过对方递来的文件夹,慢慢翻开。
“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为了阿初,我不会再反对。”
话落,老爷子拄着拐杖带着保镖离开,上了旁边另一辆车,将这里留给他们两人。
时间已是凌晨,外面天色黯淡且安静无人,罗念借着手机的灯光,一页页翻看起文件。
等终于看完时,她看向怀里人的神情已极为复杂。
“姜勉初。”
她不知出于何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换来的是对方更为深刻且依赖的拥抱。
然而,她清楚的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如果这是他的需求与心愿,她再不可能放手离开或者舍弃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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