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是呢,”凌霄睨了唐挽一眼,道,“夫君觉得呢?”
唐挽“嗯”了一声,心里琢磨着该怎么找个礼貌又不容拒绝的理由离开。
凌霄又说道:“对了,难得他们俩都在,咱们今天在路上看到的那个上句,说出来听听?”
“好呀!”闫凤华笑得眉眼弯弯,道,“我们今天路过西市的一家狗肉铺子,看见门上贴着一幅字,叫‘英雄每多屠狗辈’。凌霄说合该有个下句,两位大才子可有接的?”
这实在不是什么新鲜句子。闫凤华是大家闺秀,对话本小说一类接触甚少,不知道也是正常。可是凌霄跟着装什么傻?这里头肯定有套,唐挽才不会去接。
唐挽不接,挡不住元朗开了口:“下句当是,从来才女出风尘。”
他这句话说得没毛病。可怪只怪凌霄嫁给唐挽之前,正是风尘中人,又是公认的才女。这样一听,他的话就有些意有所指了。
凌霄斜睨了他一眼,对闫凤华笑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俗人都这么对下句。”
闫凤华素来知道她的性子,见她光明正大地说元朗是“俗人”,顾念着自己夫君的面子,道:“那你说说,怎么样才算不俗呢?”
凌霄眼珠一转,对唐挽道:“夫君,你说一个不俗的出来?”
唐挽哪里敢接她的话茬,喝了口茶水润润嘴,道:“我觉得元朗的就很好。”
凌霄轻嗤一声,转头对闫凤华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男人啊,都是俗人。”
见她连自己的夫君都一起编排了,闫凤华终于低头笑出了声,道:“想必这就是公认的下句了。”
“不对,不对,”凌霄摇了摇头,认真道,“下句应该是:负心多是读书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睨着元朗。元朗的心忽然一悬,脸色便沉了下来。
元朗对唐挽的心思,在场的几人中只有凌霄知道。当年花山月下,如何言之凿凿要一生守护,今日看来,倒都成了笑谈。凌霄言下之意,元朗便是那食言者、负心人。
元朗心头憋闷,想为自己辩驳几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看着凌霄,只觉得这女人愈发的牙尖嘴利。他也懒得同她讲。自己与匡之之间的事,不足为外人道。
唐挽却是低眉一笑,道:“夫人这话,倒是把满朝官员、天下学子都捎带上了。”
凌霄眼睛一亮,对唐挽道:“唯独夫君不一样,夫君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是啊,唐挽自然不一样。
闫凤华见凌霄如此直白地与夫君调情,不禁红了脸,望了元朗一眼。元朗却仍在心事中,并没有注意她。闫凤华的眼神便黯了下来。
凌霄过足了嘴瘾,终于同唐挽一道回府。元朗夫妇送他们到府门前,看着两人马车走远,方才回去。
凌霄上车后,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心情畅快。她从来都不喜欢元朗这样的男人,看上去温和谦逊,总被身份和责任负累,活得不够快意。他若真喜欢唐挽,就该死死地把人抓住,管她是男是女。也胜过如今这样尴尬的局面。
凌霄还在纠结着,是否该将元朗也属意于唐挽的事告诉唐挽。这两个人都是闷骚又别扭,看着她都闹心。转念一想,如今这样的局面,就算唐挽知道了,也只是徒生烦恼罢了。更何况还有大事没办完。
凌霄想,等成功搬倒了闫炳章,再告诉唐挽不迟。
一转头,就见唐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怎么了?”凌霄问。
“我……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唐挽蹙眉道。
凌霄见她的表情,便觉得此事一定小不了:“什么事啊?”
唐挽低着头,在内心挣扎了很久,又觉得这事如果不和凌霄说道说道,还真没人可说了。于是道:“我发现,元朗可能是个断袖。”
“啊?”凌霄瞪大了眼睛,心想,莫非唐挽已经知道了?
“只是可能啊,还没有确认。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还是我太敏感。”唐挽道,“我在他桌上发现了,龙阳之癖的书。”
凌霄的心这才落下来,原来是还不知道。不过元朗居然会看那种书,莫非真的把自己当断袖了?凌霄凝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怪不得,凤华说他们夫妻生活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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